对于现代人而言,别说工厂生产香皂了,就连很多人在家自制肥皂的时候,也已经不再用碱液和动物油上买几块皂基,买点配套辅料,轻轻松松就能制出一批“天然香皂”来。
天然……呵呵!
而对于生活在西汉末年的管梨花而言,别说皂基了,她连碱矿都找不到,只能用浸泡草木灰的方法来获得碱液。又因为草木灰这种东西实在太脏,肯定会被邓老夫人所厌恶,所以管梨花不得不让人烧具有吉祥意味的桃木来收集草木灰;与此同时,因为没有有效的驱除动物油异味的方法,她不得不选用异味更小的牛油做原料,以免邓老夫人因为闻到香皂有异味而不喜。
个中艰辛,不提也罢!
当日受命帮助管梨花一起制作香皂的两位下人在看到这香皂的制作过程竟如此麻烦之后,自然是如实向邓晨等人汇报了的。
当然,身为上位者,邓晨和阴陆不可能仅凭家中两个下人的话就轻易放弃利润空间巨大的香皂。所以,在听了两个下人的汇报之后,邓晨和阴陆立刻带着各自的夫人去找管梨花询问了一下香皂的制作方法。
“刚开始,如果只是少量生产的话,草木灰和猪油羊油就能满足需求。但如果咱们后期想要提高产量的话,就必须去寻找能够替代它们的东西。只要咱们能够找到这些替代品,香皂的制作成本还会进一步缩减!”邓晨说道。
“找到?”李锐注意到了邓晨的一个用词,十分不解的问道,“难道,这些东西在坊市里买不到吗?”
邓晨摇了摇头,解释道:“据我所知应该是买不到的,它们中的大部分,应该都是用来炼丹的材料,坊市中极难买到。”
李锐闻言立刻露出恍然之色,香皂的制作方法既然是管梨花提供的,那它自然跟荀老脱不了干系。而荀老既然是常年隐居的得道高人,会炼丹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咱们该去哪里找这些东西呢?需不需要我派家丁去郡城或者州城去一趟?”李锐主动请缨道。
邓晨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找这些东西的事情先不急,据我所知,这些东西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找到的。而且,刚开始制作香皂的时候,咱们还是先用草木灰和猪油等物的好。这些毕竟都是及其常见的东西,即使咱们两家大量囤积,也轻易不会被人注意到,自然也就不会因此推测出香皂的具体原料。”
“恩……”对此,李锐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儿,“那咱们……需要我做什么?”
“屯木炭、木材所有能烧的东西,都屯一些!”邓晨毫不客气的直接命令道,“让你们家的家丁沿着从县城到凤凰村的路伐木,如此一来,既开辟出了从县城到凤凰村的路,又能得到足够多的木材,以备日后使用!”
“把你们家的私兵调一队过来,和咱们三家之力,再建一个作坊。作为……”
…………
管梨花本想参加完邓老夫人的寿诞之后,第二天一早就离开的。可是,因为昨天寿宴之后邓家院内发生了一件极不和谐的事情,使得刘元当场大怒,甚至情绪激动之下,当着尚未离去的阴少夫人等宾客摔了杯子。所以,身为刘元义女的管梨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毕竟真要算起来,这件事情的完全可以说是因她而起!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昨天,在寿宴结束之后,早早会后院休息的邓老夫人,忽然派人将所有在场的女宾客们唤了过去,在闲聊了几句之后,送了在场的女客们,每人一份小礼物。
以往虽然很少有人在自己的寿礼当天这么做,但像这种刚收过寿礼就当场给晚辈们赏赐的事情,其实并不少见,所以这件事情本身说来也没什么。
可是,这件事情本身虽然没什么,但是邓老夫人当场给予这些女宾客们的小礼物却很有什么——管梨花送给邓老夫人的寿礼,那九块香皂,被邓老夫人原封不动的拿出来,统统送给了女宾客!
收到寿礼之后,立刻给予赏赐,这是长者对晚辈的关爱,是长者慈爱的表现。可是,在接到寿礼之后,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原封不动的拿出来送给其它来祝寿的宾客们,这叫什么?
这叫瞧不起!
邓老夫人如此做法,等于是在告诉所有人,她瞧不起管梨花,不愿意接受管梨花送给她的寿礼,同时也绝对不会承认管梨花跟邓家之间的关系!
如此做法,让刘元如何不怒?
刘元本就因为没有子祠的事情,跟邓老夫人多有摩擦,平日里因为对方是长辈,所以刘元一直以来的做法都是敬而远之、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的时候,就静静的赔个笑脸儿听两句数落。
总之,刘元虽然与邓老夫人不和,但却从未因此让邓晨难做过,倒是邓老夫人仗着长辈的身份,不止一次的在邓晨面前搬弄是非,说刘元的不是。对此,邓晨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刘元能感觉到,邓晨和她之间正在渐渐疏远。
对于这一切,刘元一直都选择忍气吞声,从未有过任何失格的表现。可是,这一次,邓老夫人竟然当着这么多女宾客的面儿直接落管梨花的面子。身为管梨花义母的刘元,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当时,若不是管梨花和阴少夫人拉着,只怕她当场就要去找邓老夫人理论去了!
之后,等到女客们全都离开之后,刘元虽然没去找邓老夫人理论,但却跟刚从前院儿回来,明显喝了酒的邓晨大吵了一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