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还是不够,这不是一个会有统一答案的问题。
对于张瞎子来说,他的家族虽然也算是士族,但如果给新野县的士族排个名次的话,那么从后往前数,前五个里面一定有他们家。而对他们这种勉强算是士族的家族来说,一个能够获得长期收益的花露水生意,外加一个能够在短期内获得暴利的橡子糖生意,完全够让他们成为附属家族了。
可是对于张承、赵晖、黝黑士族等这些跟张瞎子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士族而言,区区一个花露水外加一个橡子糖,显然还不足以让他们对邓家和阴家俯首称臣!
所以,当张承问出“再加上橡子糖的生意够不够”这个问题之后,在场的士族们集体陷入了沉默,纷纷开始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这问题的答案。而且,随着思考的尽兴,大多数人的脸上开始呈现不屑或不在乎的神色。
看着脸上表情开始变化,但却依旧沉默的士族们,张承的嘴角扯了扯,复又开口道:“看来,有些人的胃口还挺大。既然一个花露水和一个橡子糖不够,再加上一个或者多个其他的生意如何?”
“其他的生意?”黝黑士族眉头一皱,若有所思道,“张大哥可是在说之前,那位管梨花小姐先给邓老夫人的寿礼?”
张承瞥了他一眼,点头承认道:“不错!刚刚虽然因为离得太远,没能听到那位管梨花小姐究竟跟邓老夫人说了什么。但是,从邓老夫人脸上的表情聪明先不喜,到犹疑不定,最后甚至在邓晨等人的劝说下,应付了宾客之后便匆匆离开的表现上来看,那种东西绝对不一般!”
“唔,邓老夫人之前的表现确实很奇怪。而且邓晨等人也是,似乎对管梨花小姐的寿礼很重视,而且重视的明显有些过了头……”黝黑士族喃喃道。
“这……这也就是说,除了橡子糖的生意之外,邓家竟然还有其他的挣大钱的生意?!”张瞎子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问道。
对于他这个愚蠢至极的问题,在场之人没有谁有心思回答。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人已经从张承的一番话中,隐隐察觉出他究竟想要说什么了!
而张承的脾气显然跟赵晖不一样,不是个喜欢在这些人面前卖关子的主儿。所以,既然话已经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便直言道:“想必大家都知道,邓少夫人与这位管梨花小姐相识,并将之收为义女,刚好就是两个月之前的事。而这橡子糖的制作方法,和花露水的制作方法,则完全是这位管梨花小姐教给邓家的。”
“唉,是啊!所以现在已经有人在说,这位管梨花小姐是邓家的福星,邓少夫人虽然尚未为邓家诞下子祠(男丁),但是却为邓家带了个福星回来,仅此一事,哪怕她这辈子都无法给邓家诞下子祠,也足以保住她少夫人的身份了。”张瞎子一脸艳羡的感慨道。
“这辈子无法诞下子祠?嘿。”张承冷笑一声,对张瞎子这句话暂时不予评价,继续他之前的话道,“我不知道在坐有几个人知道,脚踏织布机的制作方法虽然是从北方的商队那里传过来的,但是,利用脚踏织布机挣钱的方法,却是这位管梨花小姐提供给邓家的!”
“什么?!那个……压低一个地方布价,然后把低价买入的布匹送到其他地方高价卖出的方法,竟然是出自那位管梨花小姐之手?!她……她还是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吧?怎么可能有这么……呃……”张瞎子话未说完,便在众人看傻x一样的目光中,脑子激灵一下,意识到了什么,“这,这是她师傅荀老教给她的?”
管梨花只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小丫头,可是她却能够跟名满新野县的第一疾医姚老比试试药,然后还赢了。她可以凭借偏远山区的出身,得到邓家少夫人的赏识,成为邓家少夫人的义女。而且她还能拿出花露水、橡子糖、甚至布匹生意的真正挣大钱的方法。
为什么?
因为她有一个好师傅!
至少在所有的新野县士族看来,管梨花之所以会和其他同龄孩子不同,之所以能有远超其他孩子的智慧,究其原因,是因为她有一个在凤凰山上隐居的高人师傅,荀老!
或许,大家对荀老这个名字还很陌生,至少在两个月之前,新野县士族们没多少人知道在新野县地界儿内有荀老这个人。但是,不认识没关系,你看现在,不就已经认识了吗?
而且,做为荀老的徒弟,管梨花显然也不负别人对她的期许。她表现出来的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她与人交谈时小大人一样的落落大方,都显示着她的不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管梨花和荀老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相互增益的良性循环。管梨花的不凡表现,促使人对其师傅的评价增大到了一种令人仰望的程度。而荀老变成人人敬仰的隐士高人之后,作为其弟子的管梨花,在人们看来,又隐约有了一种高人弟子的光环。这种光环有一种类似于,能被高人看上,此女必有过人之处之类之类的意思。
当然,如果荀老没有足够令人信服的真本事的话,那么别管管梨花表现得再怎么不凡,人们对于荀老的评价再怎么高,都是虚的,只要荀老一出山,肯定是“见光死”。可是,荀老没有足够令人信服的真本事吗?他当然有!
阴少夫人的病在新野县士族阶层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早在她生头胎的时候,便生过一场大病,最终虽然母子平安,但是其中惊险早已被大嘴巴的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