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与麻不同,即使是最普通的粗布,其每匹的价格至少也在100文以上。在这个价格上,随便波动一下,10文的利润空间就出来了。
而随着脚踏织布机的出现,当新野县人的织布速度得到巨大提升之后,在新野县境内,粗布的价格一定会出现大幅波动。粗布的价格出现断崖式下跌,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等到那时候,邓晨和阴陆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按市场价格正常收购布匹,然后拉到其他县去买,就能稳稳当当的挣到巨额的利润!
可是,这其中,似乎有两个问题。
李锐在思索之后,皱眉道:“两位哥哥,我大致已经明白了,两位哥哥是借助我们李家在布匹生意上的人脉和店铺优势,尽量加快收布的速度,并且借助我们李家的渠道,尽快把收来的布运到其他县去出手,可是如此?”
“不错!”阴陆点头道,“我们两家的家族势力虽然比你们李家只强不弱,但若是说到布匹行业,我们两家中的任何一家,都无法在人脉、商路、店铺覆盖范围上与你们李家相提并论!如果能够得到你们李家的支持,相信我们无论是收布运送,还是在其他各县出售,都会容易很多!”
“恩!的确是这样!”邓晨同样赞同道,“相比老弟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们设计的这个倒运布匹的生意利润很大,但是周期却不可能很长。这个生意,说穿了,其实就是利用脚踏织布机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新野县坊市里的布匹的价格打压下来,在新野县和周围几个县之间,制造出价格差。”
“然后咱们在新野县用极低的价格买布匹,运送到周围几个县之后,用正常的价格卖,以此挣钱!咱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个差价存在的时间不可能太长。因为一旦周围几个县的商队发现了这个差价的存在,甚至发现了脚踏织布机的存在,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涌进来,到时候咱们就要跟这些人拼人脉,拼店铺实力,甚至拼家族势力了!”
“所以,若想赚钱,咱们就必须在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前,尽量多的收购布匹,然后运走,卖掉!咱们做的越快,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收购和卖掉的布匹越多,咱们能够赚到的利润也就越多!”
李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等大哥说的这些,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这其中似乎有两个问题,小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从邓晨和阴陆两人的话和态度中不难看出,他们俩为了这个布匹生意,已经商议和计划了很久。今天会愿意拉李锐入伙并不是临时起意,如果李锐没猜错的话,他们俩极有可能已经为合格计划将新野县所有做布匹生意的士族考查了一遍,而李家便是其中之一。
只能说,李锐今天算是来对了时候,适逢其会的将李家从若干分之一的备选项,直接提升到了合作者的位置。
对此,本来李锐对此应该只有点头的份儿,因为那是邓家和阴家啊,在现在这个节点上,谁愿意和邓家、阴家交恶?而且,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非常挣钱的生意,李锐傻了才不答应呢!
若是换成别的有经验的人,哪怕只是换成李锐的哥哥,这会也肯定已经大笑着点头,并开始跟邓晨和阴陆商谈合作细节了。
可是,李锐这个菜鸟儿,在邓晨和阴陆两人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的清下,却依旧不曾给出肯定的答复。而且,还颇为不识好歹的对邓晨和阴陆二人商议许久的计划提出质疑!
对此,阴陆目光一闪,眼中隐隐闪过不满之色,而邓晨却毫不在意的摆手,说道:“没事,你说!”
李锐丝毫没有察觉到阴陆和邓晨二人的异样,一脸严肃的皱眉道:“小弟唐突,这第一个问题,是那些得了脚踏织布机的农人。两位哥哥应该知道,农人粗鄙,言而不信者极多。当两位哥哥将脚踏织布机给那些农的时候,他们肯定个个千恩万谢,对两位哥哥感恩戴德。可是,一旦脚踏织布机到了他们手中,他们还会不会遵守约定将织好的布卖给两位哥哥?”
“同样的道理,当那些农人家里无有麻可织的时候,若是两位哥哥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将麻平价卖还给他们,他们同样会对两位哥哥大声赞扬。但是,但他们织好布之后,还会不会像先前说好的那样,将布卖给两位哥哥,这……老实说,我对那些农人的信誉并不看好。”
“哈哈,李老弟能够想到这一点,说明你最近这段时间在布行那边确实学到了不少。”邓晨哈哈一笑,不断反问道,“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一并说了吧!”
“还有一个问题是,两位大哥该如何用低价从那些农人的手中收购布匹呢?”在得到了邓晨的肯定之后,李锐挺了挺身子,继续皱眉说道,“要知道,那些农人虽然对两位大哥心存感激,但在贪念驱使下,是肯定不会愿意主动降价的。而他们若是不肯主动降价的话,两位哥哥一旦强行压价收购的话,势必会引起农人们的反感。”
“而一旦引起了农人们的反感,两位哥哥再也无法从他们手中收到布匹事小,他们因此到处造谣中伤两位哥哥,甚至因此祸及两位哥哥的家族事大啊!”
待到李锐讲这番话说完之后,邓晨和阴陆相视一笑。其中,阴陆更是一边笑,一边端起了面前的茶盏,显然是不准备替李锐解惑。
而邓晨在看到阴陆端茶之后,立刻便对李锐说道:“李老弟,所以说你总归是太过年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