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梨花听了众农妇的话之后,摆了摆手,说道:“我这次进县城,曾听人提起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地方发现了铜矿,大家都去那里挖铜,然后把铜炼成铜钱,最先发现铜的那家人靠着挖铜炼铜钱发了财,过上了大户人家的日子。”
“后来跟着过去挖铜的其他人,虽然同样挣到了一些钱,但却挣得不多,只比种地多一点点而已。而且,随着跑去挖铜的人越来越多,使得每个人能挖到的铜越来越少,而且买粮食需要的铜钱也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有个聪明人意识到,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挖铜的人实在太多了,已经不可能有人再像最先发现铜矿的那家人那样,仅仅只靠挖铜发家了。所以,从第二天开始,这个聪明人便不再去挖铜了。”
“这个聪明人带着他的家人们以及全部家当去了临近的县,在那里用低廉的价格买了很多粮食,然后将这些运回挖铜矿的地方,用以极高的价格兜售。换到的铜钱,他再去临近的县买价格低廉的粮食,如此反复。那个聪明人家最终借此挣到了非常多的钱,并因此成了大户人家,过上了富余的日子!”
由于凤凰村实在太穷,穷到村里能拿出一枚大布黄千的人都不多。所以,管梨花认为,如果她直接按照原故事,将淘金人和卖水人的故事的话,花婶儿等人不一定能听懂。毕竟,黄金这东西离她们实在太遥远了,她们别说见过了,很多人怕是听都没听过。
到时候一个故事讲完,她们若是因为不了解黄金的价值,而理解不了故事的本意,那就尴尬了!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出现,管梨花直接将故事改成了挖铜换粮,故事的主旨不便,但对于花婶儿等人而言,整个故事却变得更易理解了。
如此一改,效果还是十分明显的。至少管梨花一眼看去,在花婶儿等人脸上看到的表情是若有所思,而不是困惑或是费解。
于是管梨花趁热打铁道:“现在,这种脚踏式织布机无疑就是铜矿,它能为拥有它的人带来大量的财富。可是,前来开采它的人实在太多了,使得它带来的财富完全无法让咱们真正过上富足的生活。怎么办?”
“卖粮?”
“没错!想要挣得更多的财富,咱们就不能只靠织布机,必须卖粮才行!”管梨花看着花婶儿,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么,对于咱们来说,铜矿是脚踏式织布机,粮,是什么?!”
花婶儿皱眉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无奈的问管梨花道:“粮是……什么?”
“首先是麻!”管梨花说道,“以纺线车的纺线速度,和织布机的织布速度来算,咱们村无论是谁家的麻,都经不起它们的消耗。最多两个月,全村的麻就会全部变成布,然后大家再想织布的话,就不得不去别的地方买麻来用。”
“而随着买麻的和卖布的人数变多,麻的价格势必会增高,布的价格势必会降低。如此一来,看似能够带来巨大财富的脚踏式织布机,就会变得越来越鸡肋。”
“试想一下,如果有人能在麻涨价之前囤积大量的麻,而在麻涨价后大量兜售的话,结果会怎么样?”
“咕嘟……”
管梨花的假设让花婶儿等人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她们又不是傻子!
即使算不透这里面究竟隐藏着多大的利润,但对于这里面肯定隐藏着利润的事实,还是看得非常清楚的!
“除了麻之外,脚踏式织布机本身其实也是一种‘粮’。”管梨花微笑着说道,“这种织布机虽然结构简单,仿造起来也容易。但是,在它没有被大范围流传开来之前,凤凰村乃至整个新野县,会造这东西的人可不多。咱们愿意把它们拿出来跟其他村民分享是情分,但是在情分之外,他们没有理由不给咱们一点好处作为补偿吧?”
“近亲就不说了,能增进感情,落个好名声,即使白送一架织布机也是值得的。可是关系不那么近的邻居或者远亲,白送可就不合适了!”
“对对!是这么个道理!”性急的村妇当即大声喊道,“咱也不坑你也不讹你,但是该给的钱粮还是要给一些的!毕竟是一天能织一匹布的好东西,白给肯定是不行的!”
“就是就是!不能白给,咱们不要多,一架织布机换4石……不5石粮!”
“5石粮怎么行?!只一天织出来的布,就不止值5石粮好不好?!我跟你说,这么好的东西,没有20石粮,想都不要想!”
“不行不行!20石太贵了!10石还差不多!20石实在太多了!”
“可是10石也太亏了吧!”
“确实……那该怎么办?花婶儿,你说咱们该要多少合适?”
花婶儿见问谨慎的看了看管梨花,不答反问道:“小花,你觉得,一架织布机卖多少石粮合适?”
管梨花闻言摇了摇头,无奈道:“因为这里面既涉及到情分,又涉及到买卖之后对邻里关系的影响,所以这个价格我也无法替你们做主,只能你们自己去商量,自己拿主意。”
“对此,我只有两个提醒,一是价格不要太高,高了伤情分,以后再想从他们身上挣钱就不容易了。二是,一开始的要价不要太低,而且不要让他们太容易得手,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会让人觉得……呃,怎么说呢,就是那种,那种不太好的感觉……”
“恩,容易张腿的姑娘不好嫁,这个道理我们都懂!”见管梨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