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算算,该有个三日了,是三日前那天夜里的事儿,当天夜里下着大雨,惹得各家各户都闭门不出,等到第二日天晴,这柳家大门口出去十丈都是一片血黑!哎哎!沈兄你这是要去哪?”
沈儒青被拉的一顿:“我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寻些线索,最起码,这仇,总要知道记到哪个身上。”
“没用的,昨晚上,一场大火,整个柳家如今已是一片焦土。”
沈儒青愣愣地跌坐在木凳上。
那丧魂失魄的模样瞧的同桌顿生担忧:“你可还好?我到不曾听说你与那柳家也有渊源,要不我便提早去探上一探了,也不至于如今···哎!不过,若是你实在挂怀,或许可以上义吴山庄一趟,我曾听说,那柳家之所以先被,咳,隔上两日才又经火难,是因着义吴山庄的人听说前去查探了,那些人是为了湮灭证据才这般的,许那义吴山庄的人是察觉了什么,那些人才这般心急也未可知···哎哎哎!我说你便是心急也不用现在就出发吧!如今还未过老庄主百日,你这会子登门求事儿到底不大好!哎哎!沈兄,你慢着些啊!罢了罢了,我与你一道同行···”
杜若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先灭门,后烧庄!此仇不报,叫她如何能安心!
‘柳涟漪,你放心,这仇,只要我活着一天,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送他们一个不差的去地府给你们柳家上下下跪还账!’
义吴山庄么?
杜若收回视线,垂下眸子屈起指节一下下敲着桌面。
姓沈,年纪也差不多,那位,该不是就是原身那位便宜未婚夫吧!
既然如此,那她便先去江源一步恭候几位大驾了。
杜若挑眉起身,不再再听那说书的讲那义吴山庄过去的英雄义事,直接去人牙子那买下了一家三口,也是缘分,那男人从前正是做账房的,妻子和女儿都是绣娘,之所以如今被卖也不是因为其它不好的事儿,而是主家得罪了大人物被下了狱,连着他们被捏着身契的又遭此一遭。
杜若仔细瞧过这三人,男人眉目清正,虽说做掌柜的可能不够圆滑世故,但她又不是为了赚银子才打算开铺子的,这种人她现在用着才放心,两个女眷便是如今满面沧桑,一双手依旧干净,指甲圆滑,除了有些瑟缩,这会瞧着似乎没其它毛病。
接着就又去买了两辆马车,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两三日便装满了一马车。
“老杜,明儿你去带两个人回来,一个看门的,要能驾车的,再加一个厨娘。”
“姑娘,我过去认识一对老夫妻,膝下有一女,是个寡居的,这老夫妻年岁虽说不小了,但男的赶车是一把好手,过去还在镖局做过事儿,女的一手厨艺更是没的说,为人也干净利索,那女儿也是个手巧的,是我家那婆娘的大徒弟,就是,就是,都是前儿主家的人。”
“有熟悉的人更好,多个绣娘也成,你都去领回来就是,顺道再买一辆马车回来。”既然早晚要弄出些动静来,自然要大张旗鼓的,有时候悄悄摸摸的更叫人疑心。
五日后一大早,天还没亮呢!一行三辆马车出了列元,浩浩荡荡地一路往北疾行,也就一日的功夫,天才擦黑,就赶在城门关之前进了江源。
赶车的刘斧回过头看着缓缓合上的城门松了口气,小一年没赶过车了,看起来这手艺还没松:“姑娘,咱们今夜怕是只能找间客栈落脚了。”
“挑间最好的。”
“哎。”刘斧轻轻一甩鞭子,马一声嘶鸣,提脚继续前行。
又过了两三刻刻钟,刘斧的声音又传来:“姑娘到了。”
后头那辆车跑下来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眉目干净,头上挽着双平髻,两条粗粗的辫子一左一右搭在胸前,就是脸色发丝都泛着不健康的黄,人也瘦的厉害。
不过这都耽误小姑娘动作的灵活,蹦跳着窜到头一辆马车跟前,放下脚踩的凳子,接着爬上马车,掀开马车上的帘子。
这时候第二辆马车上又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妇人,二十一二的年岁,发髻高高梳着,一身素青的棉料衣裳,人比先头那个小姑娘稍胖些,可身形依旧消瘦,她端步上前,每一步好像都是尺子量过似的,赶到马车前正好赶上扶住从帘子内伸出来的玉手。
杜若挽着堕马髻,身后一条又黑又粗的辫子用淡粉的纱条绑着,用芙蓉蝴蝶扣扣住,上身穿着件樱花粉交领绸料衣衫,下头是件仿若带着光晕般绚丽的裙子,衬得她愈发的眉目如画,端丽冠绝。
杜若缓缓踏入这清晏楼,一时间身上缀满了各色目光。
尤其是少妇姑娘,那一双双眼睛就快黏在杜若的裙子上了,那条裙子用各色布帛折成数十个细褶,每道褶都各用一色,色雅而淡,行走间如瓣瓣花开,迎着阳光时又如带着淡淡月光光晕,简直叫人美的恨不得抛开脸面立马上前询问这衣裙是何家所出?甚至有的都已经在脑中生出了若是自己穿上这条裙子会是如何艳压群芳叫哪个小贱人羡慕嫉妒的咬牙切齿的画面了。
“掌柜的,一间上房,三间二等间,再收拾两桌吃食送上楼。”
“好嘞,收您一两银子,您稍等,饭菜稍候就给您送上去,我这就叫小二带您上楼歇歇脚。”掌柜的笑出一脸褶子,转头就变了一副模样,高声道:“小麦子!天字三号间,人字六号、七号、八号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