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哪怕四位得天道盛宠的人聚了个齐全,都没有激起杜若半丝精神,一直到离开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模样。
四爷瞧着是真的高兴,还喝了几盏酒,回到东宫就歇下了。
急的李安是匆匆就去了膳房叫醒酒汤去了。
杜若坐在亭下,看着红墙金瓦、看着碧空浅云、看着黄桂绿菊···只觉得一颗心愈发的空落落的。
“杜主子?这是怎么话说的?秋日里风且寒着呢!您怎的也不披件披风就坐在亭子里。”孔兰正说着呢,就瞧见挽袖捧着那件香色的寒梅披风就进了亭子,伺候杜若披上,然后垂眸立于一旁,她便只得讪讪地停了嘴。
瞧见杜若没有回她的意思,孔兰更是背过杜若狠狠地瞪了挽袖一眼。
“奴才叩见杜主子。”
杜若看着亭外的刘无庸,知道这是当初嘱咐他的事儿查的差不多了,但她这会儿着实没心情听故事了,便只摆了摆道:“你自便你的就是。”
刘无庸一顿,他在来之前早已打过腹稿,都想好了该怎么才能把汇报讲的起承转折,甚至还特意抽出时间,怎得全白费了功夫,但他也不敢多想,躬身行了个礼便上前扭住孔兰的胳膊把人押了出去。
“杜主子!主子!”
刘无庸一个手刀砍在了孔兰的脖颈处,瞧见人晕了才跪地请罪。
杜若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就把人挥下去了。
“主子,天见黑了。”
杜若这才发现西头只余一线余晖了,她这是就这么枯坐了一下午?
“主子心里若是有事儿,不妨与殿下说说?”
杜若叹了口气。
这要她怎么说?
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不给得起?
还是,你到底爱不爱我?
想想都觉得别扭,她还真说不出口。
“奴婢叩见殿下。”
“爷醒了?”
“怎得坐在外头受风?”
杜若看着猫四爷,想问,却张不开嘴。
四爷等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了一句“你们都下去。”接着把人拥入怀中道:
“如今想想大清的日子,恍如隔世,太多旧人的面貌已然模糊不可寻,爷从未想过能得此番机遇,看这万里河山、朝堂江湖,阴谋诡谲也好,权谋相争也罢,以后,就咱们俩守着过,可好?”
杜若忍不住,直接把脸往猫四爷怀里一埋,就哭出了声。
四爷笑了笑,揉了揉杜若的脑袋:“此心安处,已入吾怀。”
“执子之手,与子生生世世。”
第二日,杜若一改昨日的惆怅,一大早就起了,见着刘无庸,就把人叫到身边:“孔兰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都查清楚了?”
刘无庸一愣,似没想到前日的准备还有能用上的一天,但经过昨日,他已不敢再动‘说书’的心思,只匆匆地应道:“回杜主子的话,都查清楚了,是申家的人做的,申家买了孔兰的妹妹做挟,递进话来要她离间您与殿下,若是实在不得其法,便,便下毒。
您有所不知,那孔兰生母早逝,父亲又娶,那后娘不过五载就给她先后诞下了三个弟弟,叫盼儿子盼的快疯了却十年只得了两个丫头的孔老头喜得跟什么似的,家里的事儿全交给了孔兰的后娘做主。
那个后娘本就不是个好的,一开始还对孔兰姐妹不错,但从生下第一个儿子起,就暗里苛待孔兰姐妹俩,自打得了孔老头的话之后,便更是开始不知道遮掩起来,明明住着两进的院子,家中也有奴仆,却一日里就给她姐妹俩吃一顿饭不说,还叫她们姐妹俩整日里的干活,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这般,要是当日的活儿没干完,还不给饭吃,饿的两个丫头皮包骨似的,比她家马夫的姑娘都瘦小!
那附近的邻里都说,孔兰的妹妹孔菊打小就特别懂事儿,五六岁的时候就抱着她都环不过来的盆子去河边洗衣裳,旁人若是看她饿的实在可怜给她块饼子,她也不白要,长得好看,嘴又甜,直哄得人心肝疼,还帮人家打扫、洗刷,干起活来不知道有多伶俐,而且她从不吃独食儿,回回都是省下大半个给孔兰。
提起孔菊,邻里没有说一句不好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可惜那丫头生在那孔家呢!
只是这百般的好却引来了豺狼。
她们那镇子有个沈员外,五十有四,出了名的好色,这就瞧上孔菊了,要把孔菊买去做他第十七房小妾,孔兰无法,又心疼妹妹,这才舍了即将成婚的情郎,把自己卖进了宫,借着几句威慑叫孔老头和她那后娘不敢擅动,又月月把月利一分不差地送回去,一棒子加一个甜枣的,才保住孔菊。
也不知申家是如何打听的,知道了孔兰家的事儿,故意以身份强买下了孔菊,这才···”
“我知道了。”杜若摆了摆手,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他:“辛苦你了,之前听说你喜欢鼻烟,我意外得了点,也用不上,就给你吧!”
“奴才谢杜主子赏!”刘无庸瞬间乐地见牙不见眼的,他倒不是在意这点鼻烟,而是在意杜若这个人,如今满东宫怕是没有不知道殿下对这位主子的心思的,而他,居然领了杜主子自打进东宫以来给出的的头一份赏,若是叫李安那小子知道了铁定得气死过去了!还整日里一得了闲就围在杜主子身边,跟蝇蚊似的烦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他得了!
这边刘无庸刚进了书房,杜若也拿起手中的料子,直接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