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们放开我女儿,你们把女儿还给我…”
“娘,娘……”
领头的官兵一声令下,小楚子月被人从她娘怀里硬生生的抱走,二夫人大哭着不肯放手,她紧紧拉着女儿的小手,却被一旁的楚祁空拦住,将她们母女的手硬分开。
‘啪’
二夫人反手给了楚祁口一巴掌,撕心裂肺的怒吼道:“楚祁空,我钟凝芝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么个狠心的东西,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夫人,夫人你冷静一下。我们至少保住了娇娇啊!”楚祁口紧紧的抱着妻子,任由她撕咬打骂。
“楚祁空,那是你的女儿啊!我竟不知你还能如此大仁大义,狠心用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命去保别人女儿的命,你怎么还有脸说出来,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还配当月儿的爹么?”
“夫人,夫人…”
二夫人承受不住悲痛,嘴角呕出一丝鲜血,人也晕了过去。
楚家一日之间遭此大难,不由让人唏嘘不已,平日里与楚家交好的世家纵然有心想相帮,但楚家得罪的颜家,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手帮助,只能装聋作哑。
小楚子月被带走后,被独自关在一间小黑屋里,期间许杞梁来过一次。
丰绥陆府。
十六岁的俊朗少年陆子阳,惊闻楚府之难后,得知小楚子月将要被发卖,一时不忍,加之想着自家与楚家交好,便去请求父亲出面把那小丫头救出,可刚走到书房就听到了一番对方。
“爹爹,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喜欢楚子月那疯丫头,你让人去将她卖到最肮脏最恶心,永远不能翻身的地方去。”
“好好好,你怎么说爹爹就怎么做。”
陆子阳难以置信的在门外听到妹妹恶毒的声音,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的父亲竟还宠溺的答应了。
他一直是知道的,当年母亲生两个妹妹时,因二妹妹絮儿在腹中呆的时辰太久,导致母亲差点难产,虽最后保住了性命却成了活死人,父亲也因此痛恨絮儿,可对双胞姐姐雪却格外宠溺,却不想宠溺到如此地方。
陆子阳努极推门而入,怒目望着二人道:“我竟不知我的妹妹是如此恶毒,闺友落难,不相帮便罢了,竟还想落井下石。”
“哥…”许是没想到陆子阳会突然进来,陆子柔吓得急忙躲到陆父身后。
幼年时的陆子柔很喜欢自己的哥哥,却也怕极了他。
“烁儿,你这是干嘛!雪儿是你妹妹,她想做什么你不帮着便算了,怎可对她恶言相向。”陆父护着女儿怒斥儿子。
“父亲,我们陆家与楚家相交多年,如今楚家落难你不帮大可袖手旁观,可凤丫头不过是一个小丫头,遭此大难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不喜欢她大可冷眼旁观,怎能还想着如何再去落井下石呢!”
“爹爹…”陆子柔望着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兄长,心底对那疯丫头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看着女儿跟爱妻如出一辙的小脸,陆父心疼道:“雪儿不怕,爹爹答应雪儿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闻言,陆子阳心寒的打算离去,就算丢了陆家大公子的身份,他也定要把那丫头救出。
“来人,把公子送到别院,若让他离开陆府一步,你们也不用活了。”
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家丁,陆子阳怒不开机,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却也无能为力。
天亮之后,一夜未眠的小楚子月被人带到了一辆马车里,七日后她被辗转卖到了离丰绥千里之外的长门县。
“模样倒还生得精致。”穿得花枝招展的肥胖老鸨捏着她的下巴满意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以后跟着蔡姨我呀!保你吃香的和辣的,快活得很。”
听了她的话,倔强的小楚子月心底起了一股羞辱感,一口咬在蔡姨手上。老鸨蔡姨吃疼大叫了一声,反手一巴掌甩在她圆润的小脸上,骂道:“小贱娘皮子,好话不听还敢犟,到了老娘的地盘上了还敢耍横,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老鸨蔡姨看着她,冷笑着吩咐道:“丢到后院去,让人好好一下,在咱们长门县,稚可不吃香,让人今晚给她把瓜破了。”
小楚子月不比一般闺秀一无所知,整日喜欢浦走大街小巷,什么样的狐朋狗友都有,自然是知道这女人话的意思的,可不管她如何反抗挣扎,终究还是被扔到了后院。
那夜之后,小楚子月成了这家青楼最下等的丫头,因不会恭维奉城人,时常被那些花娘子们拿来当出气筒,那些女人见她长得好看,就喜往她面上下手,如此一月下来,当许杞梁找到她时,甚至差点没认出眼前满身瘦弱满脸青紫的丫头,是曾经那带着贵气圆润的疯丫头。
最终许杞梁虽然带着她逃出了那家青楼,却还是没能讲小楚子月救出。
那个下着磅礴大雨的夜晚,因为已经没气了的小楚子月被人从山崖上丢下,或许是她命不该绝,在被人丢下去时被陡峭上的那些枯木带了一段,落到地面时竟将已经背过气的她顺过了那口气,靠着那微薄的意识,她在大雨中爬到了一条管道上。
“主子,前面有人挡道。”
那条官道上,披着蓑衣的晖月将马车停至住,满身警惕的盯着夜色下躺在大雨中的身影。
一道雷电闪过,惊得拉车的马儿长啼一声,响彻了整个大雨未歇的夜晚。
马车里,晖星给吕智唯掀开一角车帘,透过雷电的微光,正好瞧见那躺在道路中央满身是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