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道身影,谭天成面色微愣,随即眸底浮现浅笑,脚下并未作任何停留,疾步而去。
也好,让她看清楚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妙婧从药房伸出半个脑袋,偷看了眼他离去的身影,想了想,急忙放下背上的药篓子,悄悄的跟了过去。
大师傅从后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药房门口的药篓子。他左右找了找,不见丫头人影,不由得奇怪的又摸了把不存在的胡子。
“妙婧丫头回来过?”
……
谭天成走的很快,片刻就消失不见了,妙婧见人找不着了,撇了撇嘴角,却不经意在一座花楼的二楼窗户口又见到他,见他向这边瞥过来,吓得她急忙靠墙躲了起来。
妙婧再笨也是知道花楼是做什么的,顿时小脸气呼呼的好不可爱。
“呦,这不是童夫子家的妙婧姑娘嘛!几月不见,这小脸真是越发的俊俏了。”
妙婧回头,就见镇上的地痞无赖祁文林笑容猥琐的向她走来。
这祁文林的妹子嫁给了赤霖城的县令做小妾,平日很是得宠,是也这祁文林便仗着是县令的大舅子,整日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半年前妙婧前来药房送药,这祁文林见妙婧模样生得漂亮便存了歹意,若非妙婧有药房的人护着,药房又是皇商,百里家的他不敢招惹,只怕早将人抢了去了。
“妙婧妹妹独自来这花巷,莫不是……?无妨,不如,哥哥来陪陪你。”祁文林见她孤身一人出现这烟花巷口,又瞧着她那越发俏丽的小模样,顿时口出污言,色心大起。
妙婧见着祁文林这赖皮,着实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想跑,妙婧妹妹,你三哥我可是想念你想念得紧啊!想得三哥晚上都睡不着觉了,心里眼里都是你这漂亮小模样呢。”
祁文林哪能让到手的天鹅肉飞了,一把逮住妙婧的胳膊,妙婧被抓得吃疼,反手给了他一个大巴掌。祁文林被这巴掌打懵了,笑得更加猥琐起来。
“够辣,是个小辣椒,三哥最喜欢了。”
“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祁文林你敢碰我一下,我大师傅要你小命。”被他那恶心的手紧紧抓着,妙婧死命挣扎着。
“娘的,给老子闭嘴。”
祁文林怕把被人瞧见到时招来药房的人,急忙从怀里摸出一块放了méng_hàn_yào的布捂到她嘴上。
妙婧被捂住了嘴巴,无助的挣扎着,慢慢的失去了意识,而发丝上的木簪在挣扎中脱落到了地上,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下来,祁文林越看越耐不可及,抱着人就往前面的巷口里去。
花楼里,谭天成敷衍着大老远来保驾护航的太子殿下,故意坐到窗口去逗笨丫头,那丫头跟了他一路,他怎会不知。结果一回头墙角哪里还有人,本还以为是笨丫头自己离开了,却不经意远远撇到那掉落在地的木簪子时,顿时面色微变。
那是,他给笨丫头亲手削的桃木簪。他知她性子,纵然再生气亦不会随意扔掉,除非……
笨丫头出事了。
澹台学义看他面色难看,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允至。”
谭天成哪里还有心思搭理他,急忙一个跃身从窗口跳了下去,捡起地上笨丫头的木簪,眸底一片阴沉。
二楼,海宁国太子澹台学义端着酒杯站至窗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倒是第一次见着这厮如此慌张。
一座有些荒凉的破屋里,妙婧悠悠转醒,睁眼便瞧见祁文林在色的盯着自己,顿时吓得她手脚并用对着那无赖又踢又咬,祁文林小臂被咬了口,疼得一时大怒,扬手就给了妙婧两个巴掌,嘴巴里还骂骂咧咧的。
“本来还觉得晕着老子不好办事,现在醒了倒也好,你个小皮娘子,敢咬老子,一会儿要你好看。”
“祁文林,你敢动我,不怕百里家要你命。”
“呦!这会子倒机灵,老子实话告诉你吧!等老子一会儿办了你,再将你找个地儿藏着,到时候等你怀了老子的骨血,谅他百里家也不敢拿老子咋样。”
“卑鄙,无耻。”
“待会儿老子还有更无耻的呢!”祁文林阴狠的望着妙婧,从袖口里摸出一个瓷瓶子,捏着她的嘴一整瓶都倒进了妙婧口中。
妙婧害怕极了,拼命的反抗,奈何她纵然力气再大也是个小女子。被祁文林灌了东西,只能更发狠的挣扎着,眼看着挣扎不过,她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推开祁文林,对着破屋的墙角就撞去。
“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谭允至…
就算死,她也要清清白白的去死。妙婧落泪嘶吼了声,视死如归撞去。
谭天成带着澹台学义找来时,刚到门口就听到妙婧绝望的声音,心口微疼,急忙跑进去,一进来就看到她就要撞墙自尽,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挡了过去。
妙婧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一撞定然不轻,力道大得谭天成抱着她撞到墙面上,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抱着怀中的人儿,谭天成不敢想象,若他再晚来一步。
再晚来一步…他甚至都不敢想。
澹台学义眸光沉沉的望着谭天成紧张的女子,衣衫完整,虽然头发凌乱倒并未受到欺辱。
突然被人抱住,妙婧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里,她挣扎着抬头望去,待看到那人俊美的侧颜时,所有害怕恐惧委屈都在那一刻,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倾泻汹涌而出。
“谭允至,我怕。”
“妙婧不怕,有我在,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