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婕妤闻声忙起了身,尉迟美人面不改色的起身,她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万美人,却并没有吭声。
方婕妤让了宫女迎万美人坐下。然而万美人并没有客气,而是直接坐了下去,方婕妤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她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嬷嬷将自己面前的凤梨端到两人中间的案桌上,她启口道:“这是岭南新进贡的,康妃娘娘赏了些,妹妹们不如尝尝鲜?”
万美人睹了眼面前摆着的凤梨,她虽是不曾多见,但碍于不想显得像没见过世面一般,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康妃娘娘赏赐的东西自然是好!”
尽管想瞒还是瞒不住,虽说楚府上下没有提起此事,可楚夫人这样聪慧的女子,怎会没有察觉众人近日的反应。连着几日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都过来守在楚夫人的身边,说是夫人临近足月不能出什么岔子,可楚夫人自然是知道屋外定是有什么消息不能让自己知道,如今是连院子的门都出不去了,楚夫人果然生疑了。
妙婧一时不清楚他们把她带回来有什么目的,淡淡道:“我夫君本就是海宁国世家的公子,有几个暗卫,不足为奇。”
她这么说,谭和宜更奇怪了,总觉得这女人与上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待谭和宜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了。
“夫人,你怎么又来了。”真是消息灵通啊!
妙婧被捂住了嘴巴,无助的挣扎着,慢慢的失去了意识,而发丝上的木簪在挣扎中脱落到了地上,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下来,祁文林越看越耐不可及,抱着人就往前面的巷口里去。
花楼里,谭天成敷衍着大老远来保驾护航的太子殿下,故意坐到窗口去逗笨丫头,那丫头跟了他一路,他怎会不知。结果一回头墙角哪里还有人,本还以为是笨丫头自己离开了,却不经意远远撇到那掉落在地的木簪子时,顿时面色微变。
那是,他给笨丫头亲手削的桃木簪。他知她性子,纵然再生气亦不会随意扔掉,除非……
笨丫头出事了。
楚老太君自知自己偏袒得太过,便扭头对着儿子道:“老二,你来说,若今日你敢说那婚帖不是娇娇的,老身立刻撞死在你面前,让你一辈子做个不孝之人。”
“母亲,月儿是我的亲生女儿呀!你这是在逼儿子啊!”楚二爷一脸痛苦的跪到地上。
一边是生养他的母亲,一边是流着自己骨血的女儿,他该如何去抉择。
“楚祁空,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小十四!”没事吧?楚子月用眼神示意。
放心,我看现在有事的可不是我,楚涵柏看了眼差点被撞倒的女子。这可不是我的错,是这丫头自己撞过来的。
我知道。那丫头是被人拌了一下,若不是撞到小十四肯定得摔倒。
“姑娘,你没事吧?”楚子月关切的问道。知道归知道,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孙姑姑可知康妃娘娘传我来可有何事么?”虞凯泽问着,曹颖馨笑着领了虞凯泽进了关屏宫的大门:“康妃娘娘传公子前来定是有好事的,公子见着娘娘便是知道了!”
曹颖馨让了虞凯泽在关屏宫门口等候片刻,自己进了大殿通传了一声便让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将虞凯泽唤了进去,康妃遣退了殿中伺候着的宫女太监,招了招手示意虞凯泽走上前去。
“不知康妃娘娘叫我来可有何事?”虞凯泽开门见山的说着,康妃轻笑着示意着曹颖馨取了个手捧宝匣来,她递给虞凯泽,随即退到了康妃的身边。虞凯泽有些好奇的打量了手中的这个匣子,木雕的成品描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一排血色的珍珠镶在宝匣边上额外显眼。打开,一朵洁白无瑕如雪花般晶莹剔透的天山雪莲有着浑然弘新的仙气。
“二哥,你可想清楚了,女儿你日后可以有许多,可娘咱们就只有一个啊!而且娇娇也是你的亲侄女啊!都是你的亲人你保下谁不是保啊!况且娇娇自幼丧父,你忍心么。”梅扇雨抱着自己女儿在一旁煽风点火。
无论如何,她的女儿不可以被发卖,她好不容易成了丰绥第一才女,若被卖进了那些地方,她这辈子就毁了。
澹台学义看他面色难看,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允至。”
谭天成哪里还有心思搭理他,急忙一个跃身从窗口跳了下去,捡起地上笨丫头的木簪,眸底一片阴沉。
二楼,海宁国太子澹台学义端着酒杯站至窗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倒是第一次见着这厮如此慌张。
看到进来的陆子柔,谭和宜皱了皱眉,不明白她又来做什么。
陆子柔无视谭和宜的问话,想到这几个月来夜夜被噩梦惊醒,目光凶狠得仇视着妙婧,嘲讽道:“楚子月,这么多年了,你还回来做什么?来报仇?你有什么资格报仇烁哥哥不也拿命赔你了吗,他都拿命赔你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陆子阳……死了。”
陆子阳,陆家嫡长子,陆子柔亲兄。
老嬷嬷捧着一层褐色的绸缎走进了风宁阁的正殿,瞧殿中并无伺候的侍女,明显都是被打发了出去干别的事情,只有林芝一人站在楚夫人的身边,楚夫人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一手还抚着肚子。嬷嬷开口问着:“夫人殿中怎不留些人伺候?”
“原是我喜子安清静,便是让她们都出去了。”楚夫人说完,见老嬷嬷正准备退出殿中的时候,楚夫人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