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你一直待在这里没关系吗?不回西域看看?”艾浅从杏仁酥中抬起头来,嘴角沾了酥脆的壳。
“不会吧,我才待了一个月,你就要赶我走了?我才不走嘞!”安曦和嘟着嘴,故意抢走了她手里的杏仁酥。
“欸…”艾浅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向盘子,才发现这是最后一个了,再望向她,刚好看见她一口吞了。
“吃这么急你不怕噎到啊!我又不会跟你抢,只要跟嬷嬷说一声,送来十几盘都没问题,够吃两三天。”艾浅盯着她发笑,故意揶揄她。
“咳咳咳……”她吃得急了,果然噎到了,一阵猛烈咳嗽,话也说不出来了。
艾浅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乐呵呵地笑着。
近来日子的确闲适,她和安曦和二人不仅把皇宫转了一个遍,连皇城里的犄角旮旯也去过了,稀奇古怪的美食和顶好玩的新鲜事物都见过了。
“是啊,嬷嬷当然对你有求必应了,现在宫里谁不知道陛下在后宫藏了一个女人,哈哈哈……”安曦和也故意笑她。
“一个女人?原来你是男人?”艾浅睁大了眼睛,似乎很是吃惊。
“你……”安曦和没想到反被她笑了,“我跟你哪里一样啊!我是他的朋友。”
她摆摆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知道吗?我听路过的公公说,今天大臣们又在催陛下选妃了,听说是集体进谏,那个阵势,分明就是在逼殿下答应嘛!”
“当真?那结果呢?”艾浅用手肘撑着下巴,在春日斜斜的暖阳中显得慵懒无比。
“你猜?”安曦和故意卖关子,观察着她的表情。
“我猜他……答应了?”这件事她早有耳闻,那帮大臣催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然没有,听说陛下发了很大的火呢!他怒斥那帮大臣,说道:谁要是再敢提这件事,拖出去杖责五十,那些大臣全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哈哈哈…光听着就好笑。”
安曦和捂着嘴笑得很开心,那意味深长的眸光却偷偷瞥向她。
“哈哈哈,没想到他还蛮有定力……”艾浅笑得虚假,她知道她多半要调侃自己。
“他有没有定力你还不清楚吗?不过现在都午时了,他怎么还不过来…”虽然安曦和吃了几块杏仁酥,已经有了些饱腹感,但是她不介意再多吃一点其他的佳肴。
“曦和,不是才吃完吗?你看你…”艾浅一双小手悠悠地放到了她的肚子上,来回摸了摸,“你胖了……”
“啊…”安曦和脸色一变,“没有没有,哪里胖了,没胖…”她立马把小腹一收,挺直了腰,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哈哈哈,那就没胖呗!”艾浅别过脸去,似乎撇了撇嘴。
“你……你明明就觉得我胖了。”安曦和哭丧个脸,有些不太高兴了。
“那你到底是想我说你胖了还是没胖?”艾浅耸耸肩,几分无奈。她倒并不觉得她真的胖了多少,只不过她的饭量真的很大,只要一坐下来便不停吃,而她们一天内大多时间都是坐着的。
“别提这个了,说说其他的…”她胡乱挥挥手,吊儿郎当的模样。
“好呀…那我们不如说说公孙家那个小儿子,你昨天和他出去都干了什么?”艾浅抱胸在前,一副审问的派头。
“唉…说他干嘛,我本来想拉他去青楼听听姑娘们吹曲儿,他硬是不进去,还给我讲些大道理,听得我头都痛了,最后我们到茶馆里喝了一下午的茶,实在是太无聊了……”
安曦和连连摇头,“你是不知道,他话真的好多,估计把他从小到大的事都讲了一遍。”
“可能你是他唯一一个想倾诉的人吧…”艾浅憋着笑,一对眸子机灵地眨动,隐隐暗示着什么。
“你可不要多想,我跟他没什么交情的,虽然我当初是觊觎他的美色,不过……我对断袖真的没兴趣…”
断袖这个定论,安曦和本来已不相信了,可是没想到来了皇城,关于他这方面的言论更多,而且一个个有理有据。
除却他和某男子在太学期间交往甚密,或者和某世家子弟互生情愫,这些朦胧的说辞以外,还有诸如与一男子在荷花畔约会,在船坊里**,这些富有画面感的描述,于是安曦和又信了。
“怎么又说到这个话题了,他都说了他不是啊!”艾浅不知道这家伙为何如此笃定此事。
“唉…不能光听他说,你要学会从侧面观察,比如他话那么多,这就不像一个男人…”安曦和一副认真分析的样子,小拇指卷了起来,似乎还要说出更多的例证。
“有可能这些话他只想对你一个人说…”如果倾诉的人只有一个,难免他对她说的话就会有些多了。
“这…为了避免他在一旁聒噪,我要不要替他找个朋友?”她显然很用心地在思考。
“那倒不用,他来皇城所为何事?要待多久呀?”最近皇宫里似乎多了些青年才俊,她偶尔能瞧见一些年轻的陌生面孔。
“他说陛下举办了一个吟诗会,邀请了灜朝所有满腹才气的人,要一起吟诗作赋,欣赏红梅…他好像还说了些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其实她是根本就没听清。
“原来如此,我就说宫中走动的人怎么增加了这么多,那他这几日应该很忙,或许没时间和我们一起用膳了。”细细思量后,艾浅开口说道。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我们不如自己先开始吧!”安曦和眼睛放亮了许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