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并不顺心,她去了断情崖,却并未有任何发现。
“阿萧姐姐!”忽然,一女子撩开珠帘,那妖冶的面容探了进来。
她心中大惊,下意识望过去。
“小浅?”萧三娘被她那摇曳生姿的笑意吓住了,这张面孔……
“你……你的脸…”她有着和南宫昭雪一样的惊愕。
“哈哈哈…那丑陋的红纹消失了,我现在是不是很好看?”艾浅羞涩一笑,直接坐到了圆木椅上。她以为他们惊叹的都是她消失的红纹。
“不,你……”萧三娘瞧向南宫昭雪,后者也并不知晓,只是隐晦地点点头。
“阿萧姐姐,南宫昭雪真的当上皇帝了吗?我到底沉睡了多久?怎么感觉这条街道都有些变了……”她扬起脸来,巴掌大的小脸儿面向她,眼眸中写满深深的疑惑。
她相信她是不会欺骗她的。
“小浅,你……你失忆了?”萧三娘坐到了她旁边,一双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你……”她也支吾着,不知道从何问起。
“失忆?阿萧姐姐,你别和我开玩笑,你们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呢!”艾浅无所谓地笑笑,但却有些心虚了。
“你都记得什么事?离现在最近的回忆是什么?”她更加急了,也问了和南宫昭雪一样的问题。此刻他站在格窗旁,满腹心思都用来听她即将要说的话。
“我…最近的事?那不就是凌然和孟无忧勾结,夺走了我的红宝石手链吗?”她一脸天真地瞧着萧三娘。
“按理说,我现在应该死了吧,可我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好像只经过了一个晚上,我只不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然后醒来时就在断情崖上了,不过……”
她也感到很不对劲,比如手指上突然多出来的戒指,胸前那块泛黑的漩涡印记,以前面前这两位奇奇怪怪的人。
“这……”萧三娘眉头深锁,“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你丧失了将近半年的记忆。”
“半年!”艾浅大惊,一时手抖,没拿住平滑的白釉茶杯,酒红色的乌龙茶全撒在她的红裙上了,印出很大一块污迹,萧三娘忙着要给她擦干,她却连忙阻止了。
“阿萧姐姐,你别吓我……”她这会儿不得不相信了,那微颤的面容看向一旁的南宫昭雪,似乎在说,“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即便萧三娘一直感觉艾浅不会轻易死去,但如今她以她本来的面貌重现,她却无法猜测原由。
“我想这或许是因为黑域印记的缘故,神迹大陆产生之初的圣器一直寄居在你体内,它让你获得了重生,同时也蚕食了你的记忆。”
这样的局面并不是南宫昭雪想看到的,关逸曾告诉过他,一旦黑域印记开始发挥作用,那就意味着神迹大陆的灭顶之灾即将到来。
“黑域印记?”萧三娘对此并不了解。
“此物是能与玄机图媲美的另一个圣器,它象征着无休无止的黑暗。”南宫昭雪点到为止,剩下的他决定藏在心里。
“这玩意儿在我的身体里?”艾浅不安分地站起身来,“还能取得出来吗?”
“这个……我不清楚。”南宫昭雪漆黑的瞳孔里一直映着她赤红的身影,那抹红遮盖了他眼底深处的忐忑不安。
“管他的!圣器应该不会差,我的法力还精进了不少,留着也罢。”她故意忽略掉所谓黑暗的隐喻。
“你们都坐下吧,跟我好好说说,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忘记了半年的事,这对她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南宫昭雪和萧三娘讳莫如深的目光相交,互相点了点头,他们决定挑重点给她讲讲。
……
艾浅凝神听着,一会儿感到不可思议,一会儿又兴奋得直点头。
萧三娘将一切都讲完了,她悠闲地举起刚斟上的温热茶水,喝着润润喉咙,“所有经过就是这样的,你大致听懂了吗?”
“听懂了,所以……”艾浅有几丝困惑,“我最后是为了救南宫昭雪才死的?”
她偷偷打量着南宫昭雪,很不理解自己的做法。
“可以这么说。”萧三娘亲眼看见了那一幕,她本来对他心存怨恨,但现在发觉艾浅完全忘记了他,不免有些替他难过。
“我当时犯了什么糊涂?”艾浅任性惯了,小声嘟囔着。
“你……”南宫昭雪一时心急,但也无语。
“别急,小浅,你慢慢会想起来的,想起来了就会明白了。”萧三娘柔声说道,也算是在安慰那面颊憋得通红的男人。
“那行,不说这事了。”艾浅并不想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我的红宝石手链还在艾僖那里吧?我要去拿回来!她现在是在海巫王宫还是龙宫,她是不是已经和凌然大婚了?”
不管那些忘却的记忆,她现在只专注她脑海中切切实实的东西。
等了好一会儿也未见萧三娘开口,她抬起头一望,发现她神情有些别扭,那局促的目光时不时瞥向南宫昭雪。
“莫非……”艾浅顿了顿,“相处了半年,他还不知道我们是海族人?咳咳咳……”她轻咳两声,聊表尴尬。
“三娘,在这件事上你不用顾虑,我早已猜出来了。”艾浅是寓居在海边的女妖,一向以诡异的法术夺人性命,那必然不会是内地正宗修仙门派的弟子。
那奇谲的法术也不可能来自西域和北蒙,她肯定是海族人,而她关系亲密的姐姐自然也是海族人。
可是他并不了解海族,他查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