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是你的故人。”雪妩把玩着自己秀丽的长发,上扬的嘴角有些过了,透着阴森森的意味。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南宫昭雪谨慎起来。
“没有见过我?哈哈……”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厚重的颤音,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你真的不记得我这个苍梧岭上的老太婆了吗?”
她一边说着,那妩媚的面孔也急剧变化着,一会儿是妙龄妓女一会儿又成了皱纹遍布的老人。
“南宫昭雪,我可是一直记得你,只是想不到玄机图和傀命都在你的手上,早知如此,我就不必和那个蠢货纠缠了。”她妖媚的眼直直望着他,那少女的容颜定住了,终于不再变化。
南宫昭雪夺下皇城之后,为了稳定政局,避免西域和北蒙趁乱联合袭击,亲自宣布了玄机图在他手里。既然世人将这圣器传得如此神奇,那他就好好借着这股风树立威信吧。
只是没想到会引来她。
“你是那个雪精!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感到难以置信,她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死于雪崩。
“我怎么会死?我活了上千年怎么可能死在你们这些蜉蝣手上。”雪精慢悠悠靠近他。
“我都记着呢,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她加快了步伐
南宫昭雪翻身下马,脚刚一落地,脖颈就被她狠狠捏住,她那完美无缺的脸近在咫尺,一对泛白的眼珠却像是要爆出来,她盯着他,凶狠的眼神就像是要吃掉他那样。
“瞧瞧你那惊恐的表情,就像是那个姑娘看我一般。”南宫昭雪正欲拿出傀命,闻言却愣在了原地。
“那个姑娘?艾浅是被你害的?”他几乎咬牙切齿,因为窒息而通红的面颊被仇恨填满了。
“是呀,你很意外吗?可惜还是被她逃走了,只不过是失了灵根,她应该还活着吧。”别人的生死她从来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个触了她霉头的臭丫头。
她手下的力道却是渐渐加重了,南宫昭雪一扬手,将傀命抛了出去。锋利的刀刃几乎擦着她的脸划过,她躲开了。
“这就是傀命?我看倒是平平无奇。”她侧身到了一旁。
“我只要你的小命和玄机图。”她诡异一笑,消失不见了。
南宫昭雪四处打量,忽然感到背上一阵炽热,“你的反应太慢了,你一点都没进步吗?”她故意挑衅他。
他一旋身,傀命却击了个空,雪精复又转到他身后。
“你才到五境吧,太弱了……”刺眼的白光呼啸而来,电光火石之间冲到了南宫昭雪面前,将他紧紧束缚住,半分不能动弹。
雪精握紧了手里的寒冰锁链。
她趁着时机一挥手,锁链穿过他臂膀的血肉,那如箭头般的尖刺四下裂开,刚好扣在他的骨头上,他被硬生生拉着走,臂膀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
“你说这次你还能逃得过吗?上次救你的是你的师父,今天你还能等到他吗?”雪精得意地笑着,神情懒散。
“把玄机图拿出来!再以心尖血解除契约,照做的话我会考虑留你一命。”她猛地一拉锁链,南宫昭雪被迫向前。
“你为什么非要得到它?”他强忍着疼痛,面上却没有半分胆怯。
“为什么要得到它?因为我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当然,你不会懂的,你也没有时间懂了。”他另一只手再次扼住了他的喉咙。
尖厉的指甲深入他的血肉。
南宫昭雪想用力,可被寒冰锁链控制住的躯体越来越迟缓,他只恨自己仍旧太弱。
“你还没当皇上几天,有点可惜呢!”她的语气悠悠,那如水的目光当真透出几丝怜惜,但是手上的力道半分没有减弱。
南宫昭雪双脚已经离地,他在费力挣脱,雪精披着的人皮一闪一闪,她的面容不清,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动作。
清晨的凉薄以及对死亡的不甘充斥了南宫昭雪所有思绪,他双眼渐渐模糊,手里紧握的傀命掉落到地上。
“敢动我的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朦胧间,似有声音。
他以为那只是幻听,但下意识望向了远方,那清澈的瞳孔里是不断放大的火红身影。
艾浅一袭红衣翻飞,成了这淡墨场景中最绝色的一笔,也成了南宫昭雪心中最深沉的执念。
他眯起眼来,想要看得更加仔细,又害怕那只是临死前的幻觉。
雪精松开了他的脖颈,他跌落到地上,止不住地后退两步,视线却一点没有移动。
“南宫昭雪,愣着干嘛!!”艾浅大声呵斥道,转眼和雪精交手了。
他呆愣愣地看着,难以置信又喜不自胜,是她!是他的艾浅。
雪精卸下了那累赘的人皮,恢复了老太婆的佝偻模样,她极速挥舞着手里的寒冰锁链,招招致命,却都被艾浅躲开了。
“好好养老不行吗?非要来干坏事!你老了已经不中用了……”艾浅嬉笑着讽刺道,声若黄莺,带着跳动的灵气。
此刻的她只是躲避着,并未动用火系法术,也没有召唤枉生。
“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雪精可受不了这番诋毁,她加快了手中的招式,寒冰锁链一分为二,尖锐的利刺直奔她而来。
“哈哈哈……看看是谁大言不惭!”艾浅迎了上去,那小巧的一双手自如地凝结起一个个火系光球,源源不断,仿佛她的灵力永远不会枯竭。
她极为敏捷地和雪精周旋着,她的瞬移术使得比那老太婆还要好,突袭与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