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后院。
洛樱平静地躺在木床上,圣洁的面孔没有一丝波澜,这已经是她沉睡的第二十五天了。
姬绝尘坐在床边,盯着她的面容,一言不发,那复杂的神色却叫人瞧不清。
“阿楹,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救你,我们不应该相遇,不应有任何纠缠瓜葛,我们生生世世就该是陌生人?”
他小声呢喃,平和的话语中隐含着汹涌澎湃。
“好多事我已是身不由己,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必然是会辜负你的心意,但和你在郦国共度的日子我都不会忘记……”他声音清浅,点点煽情。
“往后的日子你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他那阴郁的眸子闪动着点点星光,这一生只为她一人。
后院书房。
“关前辈,有事吗?”南宫昭雪惊讶地看着坐在圆木桌上的关逸。
“昭雪,你回来了……”他神色紧张,眉目间闪着彷徨与无措。
“怎么了?”南宫昭雪也着急起来,心里有些不安。
“近日来,阿屠躁动不安,双眸猩红,我担心……”剩下的话他没说了,但他眉目之间的忧愁与不安已经将事情的严重性表现得很明显了。
“这……其中可有什么因果?”南宫昭雪只记得,当他把玄机图带回来的时候,阿屠变成了一只温顺的胖白猫,关逸依稀表明过,这是因为玄机图在此,可具体原因他并未明说。
“玄机图是善念与希望汇集而成的圣器,象征着生生不息,无穷无尽的轮回。所以它能使原本凶恶的白虎化为温顺的猫…可现在……”
他那双精明的眼注视着南宫昭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玄机图是被人抢走了吗?”他问,但实则已是肯定的语气。
“玄机图?”南宫昭雪短暂地疑惑了,实不相瞒,他也有些懵,“玄机图消失了……”
怪不得他这几日总觉得空落落,却无从探知原因,竟是脑海中一直牵挂着圣器。
“什么时候?”关逸急了,隐隐有逼问的意味儿在里面。
“被…被…”南宫昭雪头脑突然疼痛无比,关于那晚的记忆像是被人抹去了,如今想要回忆起来,却是痛苦万分。
“玄机图,到底去了哪里?”他一边想,一边喃喃自语。
“疼……”一波接一波的阵痛,让他放弃了思考,他仿佛已经全然忘却失去它的场景。
“你别着急,慢慢想……玄机图既然已经归属于你,那么在你死之前别人是夺不走它的……”上了等次的法器皆是如此。
“可…奇怪!”他急的不是想不起来这个结果,而是想不起来的原因,他怎么会忘却了这段记忆?
努力回忆,脑海中出现了在监狱里支离破碎的片段,模糊中又看见了南宫翎的影子,他在轮椅上对着他笑,笑得很诡异…
“皇宫中出现异象,那是玄机图和神兵傀命结合后的结果,傀命在何处?”关逸的一席话,让南宫昭雪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是南宫翎!是他拿走了玄机图!”他不自觉加大了音量,愤愤不平的模样。
“南宫翎?”关逸眯起眼,陷入沉思,“是他吗?他和熹云真的打好了如意算盘,从你这里抢走了玄机图,又想办法打发走了使者……”
须臾,他笑了,笑得很欢快,“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你做了嫁衣。”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懂。
“滴血认亲后的圣器,主人可以随意召唤,无论两者相距多远,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你现在法力已经完全恢复,只要动动手指,它们就会重现。”他得意一笑,纵横交错的皱纹加深了不少。
“当真?”南宫昭雪有些怀疑。
“你试试?”他不置可否,却是笃定地盯着他。
“好!”他屏气凝神,一双有力的手掌划破空气,口中默念道,“神兵傀命,现!”
空气短暂凝滞了几秒,厚重的气流将两人紧紧裹挟住,他们的身体不自觉漂浮起来,四目相对,皆是震惊。
眼底闪过刺眼的黄光,转而是夺目的白,光束由强变弱,最后竟成了玄铁般的黑,带着钝气的光渐渐隐匿,最后落到南宫昭雪手里的就是那把玄铁黑扇,名唤傀命。
“果真如此!”他兴奋地叫喊道,炽热的目光看向关逸。
“可玄机图呢?”他明眸一沉。
“你把扇子打开…”关逸已经预料到了。
傀命一开,那异常柔韧的扇面上,闪着点点荧白的线条,勾勒出一副离奇的图案,令人参悟不透。
“玄机图已经附着在傀命上了,以后你可以随时借着它的能量修行,同时它也可以大幅度加强傀命的杀伤力,不错不错……”关逸心满意足地点着头,一脸欣慰地看着南宫昭雪。
他也笑了,眉目间都是舒朗。
另一边。
艾浅仍是住在从前白瑾芝的院子,她坐在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下小憩,周围盈满了远处桂花的芳香,她喜欢这样距离下的花香,不浓不淡,让她心情格外舒畅。
“呃……”她猛地捂住胸口,那似曾相识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如此久违,却仍然让她抗拒无比。
她从藤椅上跌落下去,疼得呲牙裂嘴,锁骨下方那印记耀着浅紫的光,像是灼烧后的铁石,那疼痛也正像是热铁的烙印。
“该死!”艾浅骂出了口,“这该死的后遗症!”她又补了一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源源不断,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