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也担心的是阿熹那样奇怪的人万一对她起了什么兴趣,到时候很难说阿熹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拿着她下手。
阿熹从一开始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随着这几日的观察,却像是那么一回事。然,要是陈赋骅要是能管的住就好了,可是事实看上去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陈赋骅表面上看起来对她处处管教,可是,他仔细的寻思了许久。
得出来一个总结:陈赋骅管教阿熹不过是因为害怕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陈赋骅大概是不会拦着阿熹做出什么事情。
“好。”
水鸢点点头。
阿熹走远了些看见附近巡逻的锦衣卫都在讨论今天来的神秘女子。
“走吧,我今天刚刚好忙完,一会儿我带你去打水。”
陈赋骅迎面过来,阿熹答了一句“好”。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陈赋骅却一眼看出来她眼中变化的情绪波动。
陈赋骅飞快的瞥了一眼四下是否有锦衣卫。这几日因为陈赋骅都在镇子上面忙着,蓝也也忙,考虑到陈赋骅大概是真的只是来帮忙的,所以蓝也大大删减了对陈赋骅的监视。
“怎么了?”
“过来,我们先去取水。”
“好。”
阿熹同陈赋骅走在荒凉的镇子上面,漫天黄沙飞舞。
他们这次碰巧要遇到了大风,陈赋骅暗道不妙,此时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要回去的话,还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来。”
陈赋骅见状,对着阿熹伸出手。
“没事。”
阿熹平静的对着陈赋骅道了一句,从这里看到对面,大半天都昏昏沉沉的,暗的厉害,风雨欲来的样子。
风吹的她的发丝略显凌乱,但是不失原本如同璞玉一般的美感。
冷风呼啸——
陈赋骅来不及等她解释什么,听到阿熹气定神闲的话语,脸上有些许迟疑,不过还是将她拉到身边。
“那边有个地方可以躲躲——”
“不必。”
阿熹语气坚定,她从衣袖之中取出了一张黄符,飞快的从上面写了一串字符,她的动作行云流水,目光定定的看着刮来的风,来势凶猛的样子。
阿熹当即口中快速的咏唱了一段。
“收——”
阿熹就像是狠狠的抓住了什么东西,当即,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迅速的退散,晴空万里,烈日暴晒。
好似刚才的大风不复存在——
陈赋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快的就像是被翻过的页面,让他忘记了上一页的内容是什么。
眼前魔幻的场景叫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或许,只是碰巧呢?
阿熹自然是没有这样权能能够退散那些东西,但是,只要这些东西是受人控制的,那么还是可以被她所操控的。
譬如,风沙散去之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人。
阿熹看着他,是个不久之前见过的人物。
男人一身盛装,走在黄沙之中,墨发披肩,一张玉面朱唇出现在他们两个人风面前。这样的开局让人觉得诡异又离谱。
陈赋骅不放心的将阿熹护在背后,腰间的长剑蓄势待发。
目光敌视着眼前男人。
只是,在短暂的对视之后,眼前的男人如同出现在荒漠之中的海市蜃楼一样消失在眼前。
“阿熹,你瞧见了吗?我刚才明明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
“没有。”
阿熹走到陈赋骅的面前,手上还抓着水桶。尽管她很平静,可是陈赋骅的直觉告诉他,她一定也看见了那个虚幻一般的男人。
或许是阿熹不愿意说罢了。
“陈赋骅,以前的时候,这里还在打仗,死了很多人,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也很正常,不是吗?”
阿熹将盖在井口上的盖子掀开,露出黝黑深邃的井,里面深不见底。
话毕,陈赋骅已经将水桶放下了井,看着阿熹:“没想到你还兴这一套?”
如今这个时代与神明的联系越来越稀薄,陈赋骅并不相信着世上有神明,自然不信她那一套。
“死在这里的孤魂野鬼会因为得不到安生,没有落叶归根,会时常出没在这里。”
“嗯。”
陈赋骅貌似已经不打算反驳阿熹的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阿熹说话,就像是在听怪谈一般,听的津津有味。
想起阿熹是接触这方面的事情,他不得不尊重阿熹的想法,故此不会扭曲她的想法。
“走吧,时候不早了。”
“好。”
阿熹提着水同陈赋骅走回去,天色已经逐渐昏沉下去了,一轮落日逐渐沉沦下山头。
站在一片荒凉不毛之地的人正笑盈盈的看着并肩而行的人。
“又见面了。”
他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欣喜的缓缓吐出一句话。
……
入夜,阿熹正守在门外,此时已经很晚了。三更天,阿熹寻常这个时候都在闭目养神,但是今天她特意守在门前,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一辆骆驼驱使的车子出现在无人的道路上,夜里镇子里起了白雾,一切都看的不真切。
骆驼身上系着的硕大铃铛在夜里叮当作响。
最后,那辆车子缓缓停在了某处。
那辆车子奢靡又精致。
“这位公子,可有空与我一块出去转转,兜兜风?”
一个盛装的男人从车帘子里面伸出一只手。
话毕,阿熹二话不说上了车,她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公子果然是爽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