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啊,愿我能背负罪孽深重的离奇身世,在绝望之中成为永不磨灭的光辉,永世长存于此世间。
……
“你说什么?”
陈列抬起他的眉头,目光露出呆滞,看着自己家的儿子。
女人坐在屋子内等待了许久。
终于,外边传来急促杂乱的步子打断了片刻的平静。女人微微侧过脸,宽大的斗篷底下显露出病白的下巴与朱唇。
“吱呀”门被推开了。
这个动作比平时还要显得粗鲁几分。
陈列脸上肉眼可见的怒不可遏,目光死死的盯着穿着宽大斗篷的女人,好似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
陈列尽量克制自己,他压着暴怒的情绪,对着这位从一开始就分外平静,好似不具备喜怒的女人开口。
“是你教唆他的?”
他低沉而过分压抑自己的声音,这使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头即将暴怒的野兽,他那双眼睛里所透露出来的焦虑不安令人看了有几分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谈不上教唆。如你所愿的那样,我正一步一步辅佐令公子走上正途。”
女人好似是抬眼轻描淡写的瞧了陈列一眼,随即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
“你这也算是‘辅佐’吗?”
这对于后来回忆起这一幕的陈赋骅来说,确实是大胆的一步。
这近乎覆灭全局的一步,这也能算的上是她口中所谓的“辅佐”吗?这简直胡扯!在跟那些吃花酒在倒在路边说大话的醉汉别无两样。
若不是这步走的太险了,他也不至于今天这么大火气来寻这个该死的女人。
今天若不是这死尸尚不为祸患,不然他这陈列怕是要被这个女人断子绝孙了!
据他所从那名降灵师那边所知道的就是这种死尸一般怨气极大,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棘手的鬼怪。
如果说女人不是盘算好了,她大概也不敢这么教唆陈赋骅去干这件事情。但是,这陈瑄的尸体为什么会变成行尸走肉的存在,无疑,有人从中动了手脚。
“你大可不必担心这点,比起你们这些率先知道结局的人来说,我更清楚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女人随即在陈列逐渐露出错愕的表情之下将宽大的兜帽揭下来,她指着自己前额的位置,仿佛在提醒着陈列什么。
这正是让陈列所忌惮的东西。
陈列这下不得不沉下心思来思索:这个女人到底能不能成为他手中成就霸业的一把利剑。
这个女人,确实是遵守着他呼应而来协助他的,但因为不确定她到底是个什么底细,在古老的宗卷的记载之中,不曾有属于她的荣誉的头衔亦或者是她的真名,仿佛她不存在一般,成为一个谜一般的存在,关于她的传闻极少。
就像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可是,从他见到这个女人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绝对是抽中了一张王牌,一个不为人所知道的强大存在。
正是因为对她并不了解,所以才会造就了这样尴尬的局面。没有她的把柄,也没有能拿死她的软肋,也没法控制女人的下一步。
表面上是一条船上的人,可她的行为却近乎反水一般的让他心惊胆跳。
“即便我是个没有记载的存在,也不代表我跟那些记录在其中的不太一样,既然呼应了你的传召,我自然会完成你交代给我的委托,这点,你大可放心。”被点破心思的陈列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我会极尽全力辅佐令公子,断然是不会让公子死在大局之前。”
当然,她只负责保护陈赋骅,至于别的,自然是不归她管辖。
死尸一事自然不会是陈列安排的,何况,这死尸还是他的“侄子”。如此一来,目的明确了然,这是有人想要离间陈列与各个联合在一起的势力。
仔细一想,昨天夜里出手却没有得逞陈温的嫌疑最大。不过他有这个实力布下这样的局吗?这是个令他思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