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危险。”薛让马上就说道:“南方多雨,牂柯更是出了名的天无三日晴,把壕沟挖得太宽大量储积雨水,我们的城墙地基会有被水直接泡软泡垮的危险。”
想到大量雨水泡软夯土城墙地基的危险,张志难免打了一个寒战,忙说道:“薛郡丞所言极是,壕沟不能挖,城下如果挖了壕沟,对我们的威胁反而更大。”
又犹豫了一下,薛让这才说道:“明廷,壕沟虽然不能挖,但是在城下埋满尖锐竹刺却是一个好办法,《墨子》中就记载了一种叫做锐铁杙的守城武器,是把两头尖锐的铁桩埋在城下,以此干扰攻城军队的进攻队列,同时还可以刺死从飞梯上掉下来的敌人,增加攻城军队的死伤和打击他们的军心士气。”
“毛竹做的竹刺,虽然远远不及铁做的锐铁杙那么坚固,但胜在成本低廉,布置容易,明廷只要愿意,要不了几天时间就可以用竹刺把我们毋敛县城彻底包围,到了魏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要想发起攻城,就一定得耗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破坏我们的竹刺,给我们赢得更多利用外围工事杀敌的时间和机会。”
“妙计!”张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马上就说道:“就这么办,我们的弓弩数量太少,在守城战中发挥不了多少杀敌作用,用竹刺来逼迫魏军耗费大量时间和人力破坏我们的外围工事,正好可以给我们创造利用少量弓弩大量杀敌的机会!”
就这样,采纳了薛让的建议后,张志仅仅只是一声令下,靠着毋敛盛产的优质毛竹,没过几天时间,毋敛四门城下就埋满了密密麻麻的尖锐竹桩,面向平原最容易遭到攻击的毋敛南门城下,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就向遍地都长满了尖锐竹刺,让人望而生畏,也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毋敛汉军弓弩武器远远不足的弱点。
张志当然不可能就此满足,在军队实力还远远不足的情况下,张志也必须得想尽办法提供毋敛汉军的战斗力,以便迎接牂柯郡兵甚至南中精锐的进攻——虽然在给张志的回信上,陈粲只提到了他会亲自率军南下平叛,但是以张志的谨慎多疑,当然得防着陈粲是在故意麻痹自己,突然请来了南中精锐参战。
也正因为如此,在已经储备了一定硝石的情况下,张志自然打起了火药的主意,还靠着自己的化学基础,很快就亲自带领着几名毋敛工匠制造出了这个时代的首批火药,还是配方相当合理的颗粒状火药,然而在如何运用火药这上面,张志却犯了难。
把火药装在陶瓷瓶子里做成原始手雷一个运用办法,然而这种原始手雷不但威力极小,同时投掷距离过近,运用效果注定不是很好,用在战场上与其说是杀敌伤敌,倒还不如说是吓唬敌人。
火枪或者青铜炮当然不可能,先不说现在的工艺很难造出金属管,时间上来不及,毋敛严重缺铁缺铜的现实也注定了张志不可能打金属枪炮的主意。
宋代的震天雷也是一个选择,可是制造震天雷同样需要大量生铁,毋敛过于落后的生产技术也造不出装火药的铁罐。
明代的火龙出海和一窝蜂需要大量的技术积累,同时装方便面的瓦楞纸是否适合制造火药喷筒,也是一个必须反复试验才能确认的问题。
也还好,绞尽脑汁间,张志突然想到了某支著名军队的游击战利器松树炮,马上就让工匠找来一根大小合适的松树,去皮后从中间锯开,挖出弹道,钻出引火口,然后合上用铁箍固定,然后再装上火药和尖锐石块,以剪细并且涂过硝粉的瓦楞纸充当引线,一门在后世用来打鬼子的松树炮,便提前一千七百多年诞生在了这个时代。
实验是在极度机密的情况下展开,把松树炮运送到了毋敛东面无人山林后,立上了远近不一的一些草人充当靶子,胆小怕死的张志先是躲得远远的避免炸膛伤到自己,然后才让躲在长盾后的亲兵点火,对着远处的草人开炮。
没有炸膛,两片半圆木箍在一起的炮身也注定了不会炸膛——当然,代价是气密性很差,不过即便如此,一声巨响后,在配方合理的火药推动下,塞满炮身的尖锐石块还是pēn_shè而出,把三十步内的草人打得千疮百孔,东倒西歪,石块的最远射程还达到了一百多米。
威力勉强还行不说,火炮轰击时发出的巨响还把在场众人全部吓得心惊肉跳,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张志以外,包括赵全和吴麻这样的猛将都被吓得脸色发白,无不惊叫,“这什么东西?简直就象是在打雷!”
“这东西叫松树炮,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张志不动声色的回答,又问道:“怎么样?我们在战场上,如果用这种武器突然对着敌人开炮,你们说是什么效果?”
“胆子稍微小点,绝对能吓趴下。”吴麻心有余悸的说道:“太吓人了,末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吓人的武器。”
张志笑笑不语,只是领着众人上前去检查松树炮的炮击效果,结果在看到石块把三五十步内的草人全部射穿之后,吴麻和赵全等将顿时又惊喜说道:“好厉害,隔着这么远还能射穿草人,如果在近距离里打在人的身上,就算穿着盔甲也受不了啊。”
张志也满意点头,然后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