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晨趁着徐莘蔚不注意之际,指尖迅速射出一道红光,正好打在马的臀部,那马受了惊,嘶叫了两声后如风一般窜了出去,正朝着陈义所在的方向奔去。
归晨趁机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却在暗中打乱了体内闭合成回路的精气,维持“纤丝”的力量随之减弱,红线瞬间失去了力道,软塌塌的悬在半空中。
别看陈义身材浑圆,动作倒是十分灵敏,他发现禁锢住手腕的红线没有了原先的力道后用力一挣,红线就这样被他挣开来,他紧盯着向他冲去的惊马,瞅准了时机,一把抓住系在马上的辔头,一个翻身跳上马背疾驰而去。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归晨强忍住心中的喜悦,朝着陈义逃走的方向怒叱道:“陈……”
她根本不记得这证人的名字,连忙看向徐莘蔚:“陈什么来着?”
徐莘蔚本被这一幕惊的愣在了原地,听到归晨问话才将将回过神来:“哦,陈…陈义。”
“对,陈义,不许跑,赶快停下!”
归晨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拖延些时间,好让陈义逃远一些。
这条路只通往两个方向,陈义不可能选择她和徐莘蔚所在的这个方向,所以只能往南跑,待到他跑到洛河边被阻住去路,聪明人应该都会选择去人多好隐藏的城镇,而不会蠢到往东边那个一马平川的地方跑,而离得最近的城镇便是西边的舂元镇。
不同意她去买马难道她就没有办法去舂元镇了吗?这回可是证人往那里逃了,看那徐莘蔚还有什么理由阻拦。
归晨心中得意,却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她连忙转过身看向徐莘蔚,打算让他先回去,把马借给自己去追陈义。
谁料徐莘蔚却一个翻身上了马,然后向归晨伸出一只手,道:“公仪莘蔚,快上马,我们赶紧去追。”
归晨因为事情的发展没按照自己的预想来,有些怔忪,呆愣愣的问道:“你也要去?”
徐莘蔚一脸自责的说道:“这都是我的责任,明明看到公仪莘蔚去牵马,却没有看住陈义,既然是我的责任我自然要负责到底,一定会把陈义追回来。”
归晨听完他这番言语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刚才那情况怎么想也怪不到他,居然还有人这么喜欢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他要是跟去了,那方才计划的这一幕不就又成了无用功了吗!
“要不还是我自己……”归晨迟疑着开口,想要劝徐莘蔚别去追了,毕竟两人一骑速度会慢很多,尤其陈义骑走的还是归晨从郡府骑来经过训练的马匹。
可徐莘蔚却以为归晨还没从方才的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快上来公仪莘蔚,再迟就追不上了。”
这下归晨无奈,只能拉住他的手翻身上了马。
那徐莘蔚虽然不开窍,但出主意还挺快,归晨还没坐稳他便又说道:“公仪莘蔚,接着派出你的神兽去追吧。”
即使心中一千个不乐意,为了防止被徐莘蔚看出端倪,归晨也只得照着他的话去做。她抬起右手放在嘴边对着天空吹了个口哨,原本在空中盘旋的流朱立时就向她飞了过来。
“流朱,去追。”
归晨这命令下的有气无力的,只希望流朱能听懂她说话的语气,追的不要那么卖力。
可流朱再聪明也是召唤兽,怎么可能听的懂她的话外音,在得到命令后“嗖”的一下便窜了出去,不一会身影就消失在陈义逃跑的方向。
“这神兽可真是机灵!”徐莘蔚再一次感慨,然后策马也追了上去,边追还边对着归晨说道,“公仪莘蔚是从哪里捕来的?我也想养一只。”
捕神兽?这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开玩笑?难道不知道召唤兽一般都是家族传承的吗?难不成在他心里捕一只神兽就和捕一只野鸡一样简单?
不过即使心中将他吐槽了一遍,归晨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朱雀乃是公仪世家的家传召唤兽,流朱随着我的出生而降世,待我死后它亦会陨身,徐莘蔚怕是没有机会捕一只来养。”
她最后那一句加重了语气,说的徐莘蔚有些脸红,他知道自己方才问了可笑的问题,现在羞愧得不好意思再开口,只得一心一意驾着马。
归晨坐在徐莘蔚身后翻了个白眼,看着他不亦乐乎的甩动着缰绳,心中强忍着将他踹下马的冲动。
这徐莘蔚真是她见过最爱管闲事的人了,不管是不是他份内的事,都非要掺合一脚。廖临渊之前发下文书寻找陈义,却还是由得陈义一路从汝南郡府跑到了崇华镇,估计这一路下来的驻外安户只有他一个人上了心。
当然这种尽职尽责的态度是好的,若在平时归晨也一定会大加赞扬,只是如今这尽职尽责的态度碍了她的事,她实在是说不出半点好来。
前方已经能隐约看到洛河的轮廓了,而更让归晨绝望的是,流朱的影子也慢慢在眼前清晰,这回它没等归晨下命令便擅自捉了陈义,并用爪子牢牢的将他按在了地上,等归晨和徐莘蔚赶到的时候,陈义的嗓子都喊哑了。
还没等到马站稳脚步,莫莘蔚就翻身跳了下去,对着归晨说道:“公仪莘蔚稍候,我这就去把陈义抓住。”还不等归晨阻拦,他便跑了出去。
归晨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抓什么?人不是已经被流朱抓住了吗?想办法制住他带走就是了。可徐莘蔚跑的飞快,归晨根本来不及开口,就只能由着他去,自己也翻身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