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荷这一等,直到太阳落山,直等到周二都下衙回来了,老魏也没来传个信。
周二一回来,钟小荷就把他拉到屋里,
“今天有没有宫里的消息。”
周二皱了下眉头,小声道:“你这好奇心也太重了,宫里的消息能随便听随便讲嘛。”
钟小荷掐了他一把,“赶紧说,我又不会乱讲,还不是担心你被波及。”
周二心中一暖,“我不是说没事么,宫里离我那远着呢。我也没见过安昭容还有几皇子的。”
“那今天没有传出消息么?”
看娘子仍一脸的忧色的望着自己,显然娘子还是担心,便又道:
“唉,听说皇上雷霆震怒,今儿都没上朝,有同僚说,宫里现如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怕牵连上,好像,有好些人都被抓了,严刑逼供。啧啧,皇家太可怕了。”
“就这些?”
“我的娘子哎,这还是上官怕属下们在这时妄言妄行惹事,特意透露给我们的,让咱们夹着尾巴,小心谨慎做事就对了。”
最小的儿子没了,皇帝一怒,宫里宫外能不紧张么,肯定都要小心行事。
可她的消息呢?
“安昭容怎么样了?”
周二摇摇头,“那我哪知道,离咱们远着呢。”
没得到安晶儿的消息,钟小荷只得继续等着老魏的来信。
好在,戌时将过,等来了老魏的亲随。
钟小荷展开手上的纸条,上面写着:禁足,疑被陷害,追查中。
九个字,让钟小荷心安了不少,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怕就怕正康帝一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处置了她。
至少还给分辩查证。
疑被陷害,证明还是有迹可循。
这么些年,她应该在宫里也收买了不少人了吧,还有,老魏,希望你也给力点。
……
皇宫,一处宫殿内,冷冷清清,烛光摇曳,安晶儿看着熟睡的儿子,脸上满是慈爱。
随后,嘴角漾起一丝冷笑。
宫里的算计果然残酷,一个皇子说没就没了。
她在那个时空也参演过宫斗大戏,一波又一波,计谋百出。当时觉着,真实世界也许没那么夸张。
太幼稚了,白活了三十二年。
可正康十三年皇太后寿诞那一日,她被人故意绊倒差点小产就知道了,宫廷斗争,远比她认知的还要残酷的多。
这五年来,在她和儿子身上,不知有多少明枪暗箭。有些,皇上能护得,可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
皇上一共七个皇子,德妃生有大皇子和五皇子,贵妃有二皇子,贤妃有三皇子,刘婕妤的四皇子,还有赵美人的七皇子。
大皇子已年近三十,二皇子也小不了两岁。成亲的皇子全部出宫建府,宫里除了五皇子年底也要大婚出宫,就只剩下年幼的六、七皇子在宫里。
皇上如今已近知天命的年纪,他有这么多的儿子,太子却至今未立。
不立太子,那不就有的争了。
最近朝中立太子的呼声很高,有人拥立大皇子,有人拥立二皇子。
大皇子占长,二皇子占贵,两个皇子争的热闹,她乐得看热闹。要她说,这俩人谁都不可能,那么大的人了,皇上想立他们早立了,都是白费劲。
况且,她也不想让这俩人任何一个当太子,谁当了太子,自己都得不了好,尤其是大皇子。
自从自己进宫,德妃就明晃晃的跟自己做对,这个女人无脑又恶毒,整日里狐媚子三个字不离口。自从有了赵美人,才算是分了她一些锋芒。
贵妃看着大度,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却阴的很。
哼,这次,**不离十,是德妃的手笔,可要说没有人推波助澜,自己决不相信。
“她想一石二鸟,怕是也有人想一箭三雕,坐收渔翁之利。”
安晶看着眼前稚嫩的睡颜,喃喃说道:“你还这么小,娘没准备这么早就掺和进去的。是她们逼的咱们。”
这么多年,撒出去那么多银子,总算让自己不是聋子瞎子,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思绪有些飘远。
……
第二日下午,钟小荷和大驴牙又堵到了刚回来的老魏。
老魏面容有些憔悴,但精神却还好。
老魏声音里带着轻松和快意,“没事了,放心吧。”至于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又在里面用了多少心力,他无意多说,那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
钟小荷和大驴牙先是欢呼了一声,钟小荷还兴奋的连叫谢天谢地。
老魏看着他俩笑得温和,他自己也开心,得亏自己回来了,这要不然,没有自己,美云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毫发无伤的度过危机。
钟小荷兴奋了一阵,还等着老魏详说的,可见老魏不予多说,她就看了一眼大驴牙,大驴牙会意,忙道:
“魏将军,能不能让我知晓怎么回事,唉,一无所知,一点忙也帮不上,幸好这次没事,可,可有下次怎么办?我……我都要恨死我自己了。”
大驴牙越说越激动,拿拳头咣咣砸脑袋,“我就是个废物。”一副恨不得撞墙死了的样子。
看的钟小荷直咧嘴,刚还兴奋的笑,两句话就进入情绪表演,整的挺真实,挺感人。不会是最近大驴牙当导演当的,有些专业了吧?
果然,老魏对大驴牙感情那是不一般,忙拉住他一脸欣慰道:
“陷害你表姐的,比你姐位分高,娘家也权重,连我都要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