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在旁边看着大表姐的肚子,心中有些担忧,忍不住还是说了,“大妮,你婆婆有没有说你肚子有点圆?”
这话一说,大表姐脸上的笑容就是一滞,旋即又笑道:“那倒是没有。”没有是没有,可婆婆最近盯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很是不好,偶尔还会说些噎人的话。
杨氏笑着对大舅母道:“别瞎操心了,生啥都好,你看我第一个生闺女,不也挺好的,不过,大妮,在婆家要是真受了委屈,必须告诉家里,千万别憋着,知道不?”
大表姐笑道:“嗯,知道呢,我可不是被欺负的性子。”
这话一说,大家都笑了,放心了不少。
按照之前全家商量的,这时候全家要出游,可还是去年那个路线,虎子说啥不去,杨氏也是个肥宅,最后说干脆到月底出游一次,可以逛下九月初一的庙会。
果脯这东西,过了八月中秋节,有一个销售空档期,所以,钟小荷也没有理由中间去一趟府城交货。
只得等月底,一家子一起出发去府城。
只一家人还没出发,就听到杨家村来人传递的两个消息,都是关于朱文耀的。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回朱家没白期待,朱文耀真的成了一名秀才公,虽然是倒数第二名。坏消息则是朱文耀出去一趟,把所有的钱都丢了,要不是跟同窗借钱,怕是回来都没了路费。
“幸亏是榜单出来才丢的,这要不,今年秀才又完了。”老钟摇摇头,这真是好事多磨。
“可不,不幸中的万幸,钱咋装的呢,还能丢?他家没给他缝几个暗口袋?要丢也不能丢的溜光干净吧。”杨氏特别的不能理解,跟被打劫了一样。
“怕是对他家来说,损失不小。这下日子又难了。说不得明年,实在不行,我让朱木匠做点啥,好歹也是一份收入。”这考上秀才可不是尽头,得找个书院继续读吧,这都得花钱。
“能帮就帮,怎么说也是亲家。”
撂下这个事,一家人就收拾行囊出发去府城,这回半路上没遇到大腿,不过一家人吃吃喝喝,再野炊一下,也挺自在,拖拖拉拉,两日后才到了府城。
次日倒是九月初一庙会,还没出屋,钟小荷就怕了,就怕人山人海。
好在,中秋节那场太盛大,接下的九月初一,人流反倒是消停了不少。第二日,钟小荷就跟老钟说,要去找大驴牙。
大驴牙迟迟不回,老钟早就怀疑了,最后,钟小荷又撒个了慌,牙粉行是外地的,需要个小掌柜,大驴牙不是带过隆昌百货么,就被掌柜的看中了,大驴牙刚好要找姐姐,钟小荷就把他留下了。
这谎言,要是别的什么人老钟肯定十足十的信,只换称大驴牙,他实在有点怀疑牙粉行东家的眼光。
不过谁让这话是自家闺女说的呢,不信也得信了。
只是,大驴牙好歹是自家救的,要走也不回来好好说一声,老钟嘴上直骂他白眼狼。
还是钟小荷解释了一番,什么牙粉行开业在即,人少走不开。人家要回家辞行的,是自己为了早拿推销分成坚持让他留下的。
这么这么一说,老钟这心里才舒服了一丢丢。不过,却也对闺女口中的牙粉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想去看看。
反正是逛么,一家人初二就去了鹿鸣山下。
大驴牙正一边捧着茶碗,惬意的喝着茶,一遍盯着他的小伙计在铺子里面擦擦抹抹,突然见门口来了辆马车。
赶车的咋这眼熟呢?
艾玛,刘武。
接下来,从车上下来一堆人。
大驴牙咽了咽唾沫,这咋一家子都来了?莫非……暴露了?
赶紧撂下手上的东西,迎了出去,一边喊着老爷夫人,一边看钟小荷。
只见钟小荷摇摇头道:“裴掌柜,你东家在不?”
大驴牙眼神一缩,忙来一句,“不在。”
老钟老早看到大驴牙穿的挺好,还端着个茶碗,装模做样的指挥着人干活,看来闺女说的没错。
再看这家牌匾,荷记牙粉行。
这他早知道,闺女给他买的牙粉瓶子上就是荷记这个名字,媳妇擦脸油的瓶子上,也是这个。
他倒是没多想这个荷记是钟小荷的荷记,因为实在不可能嘛,同一个字,那也是巧合。
“大驴……裴掌柜,听说你有好出路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大驴牙一怔,没听懂,不过,老钟话语中的酸味听出来了。
他还没想怎么接话,钟小荷道:“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大驴牙忙道,一连声的说请,引着几人进了内室。
趁他出去烧水煮茶的功夫,钟小荷赶紧凑出来,跟他对口供。
一对完口供,大驴牙就哀嚎,“小姐,你也真心大,就放心我一人在这开业?”
“不是没事么?”
“……我那天紧张的半死,乌泱泱来了好多人,好多还是看个新鲜的,问东问西,差点把我绕糊涂。”
“行了,第一次嘛,难受些正常,我看你现在爽的很。”
……
大驴牙狐疑的看一眼钟小荷,怎么这话听起来就那么的不对味儿呢?小姐不会是跟我在这开车呢吧?
啪,脑袋被打了一下,
“想什么呢?赶紧汇报销售情况。”
大驴牙一时不知道怎么汇报,愣了一下道:“要不你看下账本?”
钟小荷:“你就说开业到现在卖了多少瓶,一共多少钱,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