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苏菲满怀憧憬地看着艾格隆,“终有一天,我们一家三口会在这边团圆,尽管世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家庭的存在,但对我来说,这一切都够了……我不敢奢求上帝原谅我们,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内,让我们心想事成。”
恋恋不舍的艾格隆刚走出了卧室,而在外面的客厅当中等待的夏奈尔,也随之站了起来。
刚才,在艾格隆和苏菲久别重逢、颠鸾倒凤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被动地听完了一整套戏码,心里可谓是百味杂陈。
要说没有点嫉妒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更多是,是为整个计划的“大功告成”而欣慰,更是为主人和前主人排除万难之后的再会而感动。
不过,既然戏已经暂时散场,那么她也要放弃听众的身份,重新又回到自己惯常的角色当中来了。
她走到了艾格隆的面前,恭候着陛下接下来的指示。
“我等下要回去,你好好照顾苏菲,千万不要让她暴露出来。”
“是。”夏奈尔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艾格隆的脸,她小声惊呼了出来。“呀!陛下,您……”
艾格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就在刚才,他和苏菲刚见面的时候,被愤恨的苏菲含恨出击,狠狠地扇了两个大耳光,然后又用指甲在脸上划出了一小道血痕。
眼下,经过充分运动之后,他的脸已经渐渐地消肿了,但是这道细细的血痕却短时间内难以消除。
对被打这件事,艾格隆毫无意见,他也觉得自己活该,但问题是——他该怎么解释这个?
血痕确实不怎么明显,不近距离看,肯定看不到,所以一般的外臣他肯定可以瞒过去,但特蕾莎他是肯定瞒不过去的。
必须要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
艾格隆皱了皱眉头,然后脑筋开始高速运转了。
“夏奈尔,恐怕这只能麻烦你一下了。”
夏奈尔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
“也是该我来顶下这个罪了……”她低下头,酸涩地回答,“不过陛下,皇后陛下未必会相信啊。”
“那我们可以说久别重逢之后,我们玩得情难自禁,然后你一不留神刮到了我。毕竟,到处碰撞,有时候总是难免出点问题的嘛——”
夏奈尔仍旧低着头,显然默认了这份说辞。
“皇后陛下如果问起,我会这么说的。”
艾格隆又想了想,然后又冒出了一个主意。
“长期这样偷偷摸摸也不是办法,而且苏菲好不容易来我们这里一趟,我理应让她享受到最好的招待,而不是躲在不能见光的一隅……所以,夏奈尔,自从我把你封为吉维尼女侯爵之后,你还从没有去过我送你给的当地庄园吧?你就跟我和特蕾莎提请,让我带你去那里住一段时间,权当做你立下功勋之后的奖赏……我想,特蕾莎是会同意的。”
以夏奈尔对特蕾莎的了解,她也知道,如果自己这么提要求的话,皇后陛下肯定会同意——毕竟,特蕾莎对她还算是很看重的,自己的理由又无懈可击她没有反驳的必要。
可是,这就等于自己全程都在给苏菲当障眼法,甚至还要全程当个“听众”,这实在也让她有些吃味。
不过,为主人当“障眼法”,本来也是自己的义务,又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呢?
“陛下,如果您希望的话,那我就这么做吧。”夏奈尔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就做出了回复,不过她马上又话锋一转,“但是,陛下,您这么做,就等于消耗掉了我原本应有的‘奖赏’,所以我请您允许我在之后跟您讨取其他奖赏作为补偿,您看可以吗?”
“好,无论你跟我要求什么,我都会答应的。这份功劳、这份忠诚,都值得我用任何条件来回报,尽管开口吧,我绝不吝啬!”艾格隆立刻答应了下来,他本来也打算这么做。
于是,一切商量妥当之后,夏奈尔提起裙摆向艾格隆行礼,恭送主人的离开。
等到了艾格隆走出去之后,她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再从壶里面倒了一杯尚有余温的热可可放在托盘上,接着打开卧室的门。
一打开门,房间里一片狼藉的景象,瞬间就落入到了夏奈尔的眼中。
而这幅景象和刚才听到的声音结合在一起,更加让夏奈尔对刚才那一场“大战”印象深刻。
不过,她也没有太大的触动,只是拿着托盘走到了苏菲的面前。
而此时,穿着一件薄纱睡衣的苏菲,正靠着床背,半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似乎在恢复精力。
看到夏奈尔过来之后,苏菲睁开了眼睛,然后一边拿过了这杯饮料,一边笑着向夏奈尔道谢,“谢谢你,夏奈尔……很抱歉,我们给你添麻烦了,让你的卧室变成了这副模样……”
“没事的,殿下,这本来就是我的本分。”夏奈尔连忙回答,“而且,您不用担心,收拾起来是很容易的,这是我的本行。”
“唉,我们亏欠了你何其多啊!让你忙前忙后,奔波劳苦,还要让你当个挡箭牌……就连我的过错都让你给顶了,真是委屈你了。”苏菲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她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意,因为她也清楚,如果没有夏奈尔的话,整个计划都不可能这么顺利实现,夏奈尔就是她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