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天回府后从妻子的口中得知未能见到黎葭,便交代妻子明日再去玉茗苑探望。
白毅天的理由当然是不管黎葭遇到了什么,或许都需要时间冷静下来,因此明日再过去便是。
祁潋虽然不怎么乐意再去玉茗苑吃什么闭门羹,可她作为当家主母的气度还是有的。
去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是夜,白素心洗漱过后坐在床榻上端详着芷羽送来的耳坠子,久久不曾言语。
浅秋担忧道:“姑娘,夜深了,快睡下吧。”
姑娘穿的太单薄了,万一再着凉了怎么办?
白素心打了个哈欠,将耳坠子在枕边放好,躺到了床上。
“浅秋,帮我把灯熄灭,你也去休息吧。”
“是。”浅秋见姑娘终于愿意睡了,心情别提多高兴。
白素心的房中很快暗了下来。
屋门被轻轻合上,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这耳坠子虽然是芷羽送来的,可她一眼便看出来,实际送礼之人是拓拔忆。
虽然她也弄不明白为啥拓拔忆今日又送花灯又送耳坠子的,但却还是会因为收到礼物而高兴不已。
不过拓拔忆究竟为何待她如此与众不同,难道是第一次见面就钟情于她了?
思绪之际,白素心的眼皮子不停地打架。
很快,屋子里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翌日清晨,祁潋按照白毅天的交代来到玉茗苑探望黎葭。
此前一个时辰,祁潋已经从下人的口中得知黎葭已经起身,这也是她在此时前往的原因。
一个时辰足以黎葭梳洗打扮和用早膳的了,因此总不至于又一次吃闭门羹吧?
祁潋来到玉茗苑时,黎葭正在院子里懒洋洋地吃着青枣。
“葭儿。”祁潋见黎葭毫无反应,颇为不悦地喊了声。
黎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了个哈欠道:“大夫人来了,我身子乏得很,就不起身给大夫人行礼了。”
就连一旁的婢女阿紫都紧张地满头冒汗,黎葭却还是毫不在意。
祁潋冷冷道:“葭儿十五晚上赏灯之后去了哪里?”
黎葭抬起下巴,一脸质问道:“我如何,好像不关大夫人的事吧。”
祁潋眉头一皱,冷凝着脸,道:“你知不知道老爷为了找你一夜没合眼,你就是这种态度?”
这位表姑娘真的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黎葭故作诧异道:“哦?是吗,那可真的是辛苦表姨夫了。”
祁潋的好脾气已经被磨光了,有些发怒道:“我再问你一次,十五那晚究竟去了哪里。”
黎葭放下青枣,用帕子擦了擦手,随后将帕子重重地掷在桌子上,冷眼道:“无可奉告。”
随即起身回了房间。
祁潋还没发火,身旁的阿杏被气得不轻,愤怒地举起手指道:“你……你……”
祁潋将她的手拉下来,对一旁的阿紫交代道:“照顾好表姑娘。”随后离开了玉茗苑。
“夫人为何拦着婢子,婢子真的应该为夫人出了这口恶气。”阿杏愤愤不平道。
祁潋轻轻笑道:“为了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后辈,生气也只会气坏自己的身体,我没有那么想不开。”
阿杏神情一滞,“夫人,您真的不在意?”
祁潋点点头,无奈道:“即便是我真的生气,也没有直接出手教训表姑娘的道理。若是传出去,外人也只会说是我这个做后母的不懂事。”
此时的阿杏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都是她一时沉不住气差点儿给夫人添了麻烦。
“夫人,是婢子沉不住气,夫人要打要罚都可以。”阿杏垂头道。
祁潋轻轻推了推阿杏的额头,摇了摇头后,阔步而去。
阿杏连忙紧随其后,跟上了祁潋的步伐。
流苏苑内。
“姑娘,今日大夫人又去了玉茗苑。”浅秋撇嘴道。
正在习武的白素心放下手中的佩剑,诧异问道:“那黎葭可露面了?”
浅秋点了点头,仍旧是一副不满意的模样道:“听阿杏姐姐说表姑娘对大夫人甩了脸色。”
白素心面容一滞,问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你细细说来。”
浅秋随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大夫人受老爷的吩咐,去玉茗苑询问表姑娘彻夜未归的原因。表姑娘不但不给大夫人行礼,反倒说不关大夫人的事,最后直接将大夫人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她竟然抬脚直接回了屋子。”
浅秋越说越气,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帮着大夫人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表姑娘。
表姑娘未曾习过武,若是真的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表姑娘。
只可惜地位有限,她不能真的对表姑娘动手。
所以只好将此事禀告姑娘,由姑娘出面处理了。
白素心淡淡一笑,平静道:“只怕这种事情并不会让大娘真的动怒,反而是黎葭如今这么做,以后可还要头疼该如何再讨好大娘了。”
浅秋自当是一脸疑惑,问道:“姑娘这是何意,表姑娘为何会再去讨好大夫人。”
因为白素心料定,黎葭凭一己之力不可能顺利嫁入镇南王府。
凭着前世白素心对镇南王妃的认识,她是一个将身份尊卑看得极为重要的人。
以黎葭的出身并不足以令镇南王妃同意纳她为世子妃,除非白家出面表明日后是黎葭的靠山,或者司马成文待黎葭情深似海。
前者对于黎葭来说反而是更容易实现,毕竟司马成文的心思明没有那么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