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梨斜了一眼,笑道:“咱们为何要去查?许嘉柔害了谁难道不该是受害者自己去查吗?以前是没得方向,如今依着平乐公主这条线去查,还查不到什么,那也是皇后娘娘自己的事了。”
陈三娘抿嘴一笑,“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让人放消息出去。”
青儿自告奋勇道:“陈妈妈,让我去吧,我知道凤仪宫的晴月、敏月不和,如今斗得正欢呢。晴月因前头犯了错一直被皇后娘娘冷落,到如今还不能进屋侍候,若她知道这些消息,一定会急匆匆地说给皇后听的。”
胡梨看着青儿笑道:“青儿这包打听本事越来越强了,连皇后娘娘身边大宫女互斗之事也知道得如此清楚。”
陈三娘眼里也带着笑,嘴里却道:“主子你可得好生说说她,成日里往外跑晒得一身黑不说,月例银子也败得差不离呢。”
青儿听了这话不由得捋起袖子观察了一番,见自己手背比手腕的颜色确实是要深一些,可也说不上黑,便嘟起了嘴,“陈妈妈尽吓人。”
胡梨笑道:“没事,我那有顾院判调制的三白膏,你拿一盒去用。至于月例银子,这事你若做好了,赏你十两银子。”
青儿眼睛一亮,立马高声道:“奴婢一定做好这事。”
等青儿出去,陈三娘担心道:“皇上会不会就把许美人放出来?”
胡梨摇摇头,“不可能,只要平乐公主她们没被放出来,许嘉柔就不可能出得延熹宫的门。如今她怀上了倒也好,省得这宫里人人都盯着我,害得我成天被关在这笼子里,连门都出不得,跟被罚禁闭有什么区别?”说到后头是满腹抱怨。
陈三娘笑着打趣道:“怎么会没区别呢,至少皇上三天两头都会来呀。再说了,您要能出门了还不得去凤仪宫请安?您早上起得来吗?”
陈三娘这话一出,胡梨只得眨眨眼,哑口无言。
慈安宫里,太后对着秦嬷嬷道:“许美人怀了身孕,怎么皇上还关着她?即便是许美人犯了错事,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该饶过了呀。”
秦嬷嬷一蹙眉,附和道:“娘娘说的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许美人怀着身孕还被禁足,听说门口还一直有人看守着呢,跟看犯人似的,这样许美人哪能安心养胎呀?”
太后转了转手里的佛珠,抿着嘴,一脸犹豫不决,秦嬷嬷又说了一句,“这宫里惯是捧高踩低的,许美人被关,也不知道在吃用上可被苛刻?唉,就算许美人有什么错,可那肚子里揣的都是娘娘的孙子呢。”
太后斜了秦嬷嬷一眼,“你对许美人的事倒是上心。”
秦嬷嬷心头一震,捏着帕子的手指发白,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奴婢还不是为着娘娘着想,算算时间,许美人这孩子不也是娘娘您帮衬着才得来的吗?可见那孩子是与您有缘呀。再说这宫里确实是冷轻了些,以前还有大皇子时不时来请安,如今大皇子读书去了,您这儿欢声都少许多了呢。”
太后叹息一声,“当初哀家一心是想帮衬五娘的,没想到五娘没得消息,到是许美人蓝田种玉,倒也是好福气。只是,可惜了。皇上都已得知她有身孕,却没松口,哀家也不必多事。你只管看着些,别让人过份苛刻她就是了。”
秦嬷嬷微微有些失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戳太后心窝子了。点头应了下来,语气极是正常,“奴婢就说太后娘娘最是慈善不过的,有您护着,许美人这孩子一定会平安顺遂,您啊,只等着抱孙儿好了。”
太后微微扯了扯嘴角,眼里却不带几分笑,再多的孙儿又有何用,没得带简家血脉的孙儿她是一个也看不上的。“去跟简才人说,以后每日辰时来哀家这里抄写经书。”
许美人有孕的消息慢慢在后宫传开,众女看着乾明宫的方向眼睛都发绿。这后宫,除了胡梨,侍寝最多的便是许嘉柔了,虽然这个最多也不过比大家多个一次两次,连胡梨的零头都比不上。
可不管怎么说,这侍寝大户都停歇了,大家就算平分,机会也大大地增多了吧。于是送往乾明宫的汤水点心滋补品又多了起来,只吃得御书房侍候的内侍们个个红光满面,苦夏的日子竟还长圆润了。
六月二十九,小乐子一路小跑着来到长乐宫,笑着道:“奴才给修仪娘娘请安,娘娘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胡梨擦了一把汗,在安静的搀扶下坐下,“就你嘴甜,三娘,给小乐子上最苦的莲心茶,想来他喝进嘴也会是甜的。”
小乐子笑得眼儿微眯,“娘娘宫里别说是莲心了,就是黄连那也是甜的呀。”
胡梨乐道:“你这嘴,难怪被派出来跑退呢。今儿有什么事,大热天的跑这一趟。”
小乐子作势扇了自己一耳光,“您看奴才这记性,只顾着惦记娘娘宫里的好茶了,竟将皇上交待的事儿给忘了。是这样的,刘统领进宫告假,说刘夫人生了,生了个八斤重的小子。”
胡梨瞪大了眼,看了看外头那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