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不过是为她说了几句话,就让公主将杨嬷嬷扭送走了,让她失去最重要的一条臂膀,要知道她的嫁妆都是杨嬷嬷在打理呢。
“我也不求你别的,只要你帮我把杨嬷嬷要回来就行了。”
胡浣莲说得理所当然,胡梨直接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才压下心头的怒气,这人能交到朋友还真是奇迹了。黎清浅在西蜀能与她走到一块这么些年,这忍功可真不是一般的强。
“二姐不如先告诉我杨嬷嬷为何被送走的?”
“也没什么,不过是许嘉衎在外饮酒回来晚了,抱怨两句被他听到,就往大了闹,你是不知道,在公主府里,别人就不能说一句许嘉衎的不是,说了就是犯大错儿。所以公主才会大发雷霆,将杨嬷嬷送走的。”
胡梨冷笑一声,觉得这胡浣莲还真是无药可救了,难怪公主要对她这般严苛,只是看来效果甚微呀,半年了,胡浣莲这犟驴性子还是没扭转过来。
“二姐说得轻巧,若是许嘉衎身边侍候的丫鬟背后说你闲话,你会怎么样?杨嬷嬷与你再亲近,对于公主府的人来说就是个奴婢,做奴婢的背后议主就是以下犯上,没被当场打死就是公主仁慈了。你与其这般四下奔走,想着把杨嬷嬷弄回来,还不如好生想想在公主府的日子该怎么过才是。成日里抱怨只会将自己的状况变得越来越差。”既然胡浣莲自己不尊重自己的丈夫,一口一个许嘉衎的喊,她自然跟着一起这样喊了。
胡浣莲瞪大了眼,胡梨在教训她,凭什么?她一个做妹妹的凭什么对长姐说教?就因为她做了宫里的娘娘,所以就处处高她一等了吗?
“八妹这口气倒是大得很,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你是我娘呢。”
胡梨冷笑道:“我若有你这么个女儿,早在生下来时就该掐死算了。一天天不知所谓,眼高手低的,你有什么好骄傲的?失怙长女,又不得父亲所喜,长相一般,性格更是差得要命,按我说许嘉衎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做错事不知道反省自身,只知道抱怨,推卸责任。别人凭什么要帮你?你真个有本事就自己处理好你那一团糟的事儿,别拿出来到处惹人心烦。”
依着胡梨两世的年纪,做胡浣莲的娘勉勉强强还是可以的,所以教训起来毫不留情,只说得胡浣莲脸无血气,浑身直哆嗦,伸出手指着胡梨,“你,你,你竟敢这样说我。”
胡梨手一扇,“啪”的一声,打开胡浣莲的手,“没规矩的东西,看来公主府这半年你是白待了。”
胡浣莲捂着手,左右顾盼,却没见到身边的人上前,才想起她进宫的时候,身边侍候的奴婢都留在外面候着了。一时间又是伤心又是羞愧的,趴在炕桌上痛哭起来。
胡梨按了按太阳穴,早知道胡浣莲进宫是来做这些事的,她就不见她了。
听着这哭声似乎一时半会的还不能消停,胡梨也懒得候在这了,直接起身往后院走去,内心下决定,以后绝对不再单独见胡浣莲了,简直是找罪受。
陈三娘将胡梨交给安静扶回后院,自己留了下来,总不能让许夫人一个人留在这里。等了一柱香时间,见胡浣莲哭声停歇下来,忙让人打水过来侍候净脸,又亲自帮着拭干,等人走后才道:“这是顾院判给娘娘调的香脂,许夫人也试一试,若是好用,奴婢给许夫人装些回去用用。”
胡浣莲哭了一顿,心头的气也散了,听到这面脂是顾院判调的就动了心思。最近杨嬷嬷不在身边,她也想了许多,她是被赐婚的,这辈子除非请到圣旨,否则连和离都不行。她这辈子注定要待在公主府里,那么跟公主和许嘉衎对着来对她就没得半点好处了。这膏脂拿回去还能在公主面前讨个好。
“正好我的面脂用完了,以前用的那一家效果也不怎么好,你多给我装一些,我都试一试。”
陈三娘嘴角抽了抽,这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这面脂不能久留,娘娘这边留下的也不多,奴婢且去寻来,许夫人拿回去用,若是你用着好,以后顾院判再送来奴婢给许夫人留些就是。”
胡浣莲撇了撇嘴,斜了眼陈三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都一样的小气。“行吧,以后得了再给我送到公主府上就行了。”
陈三娘笑着点头,心里头庆幸还好主子是进宫了,否则依姐妹俩这摆不掉的血缘关系,若是胡浣莲三天两头地找上门来,主子岂不是要被烦死。
“许夫人,我家主子正怀着龙嗣,身子不大爽利,脾气也难免暴躁些,就是皇上过来在主子面前也多是陪着小心,还请您看在主子身子不便的份上,以后少跟主子说这些不痛快的事儿,主子身子若有什么差池,那可是谁也承担不了的事儿。奴婢这话有些越矩,还请许夫人见谅。”
胡浣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陈三娘,想骂又觉得失了身份,可就这样放过,又觉得憋屈。陈三娘才不管胡浣莲怎么想的,今天主子气成这样,还不知道这口气要堵多久呢。这许夫人口口声声说是主子姐姐,可进来后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空手进来的不说,连好话也不会说,还敢指着主子的额头,她能客气才怪了。
“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