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声的惨叫才是最让人胆裂魂飞的,所以师傅从不用担心乾明宫有人背主,每一个能进屋侍候的都会送去观摩陈老大行刑,回来后一个个都惨无人色,三月不能闻肉香。
如今这个刺客要交给陈老大,那只怕是想求死都难了。内心感叹着,步子却迈得飞快。
胡梨对着脸色不好的萧耀安慰道:“皇上,今日灯楼设在午门外,那人不一定是从宫里带出去的。”内心却腹诽不已,今天究竟是谁受的打击更大呀?
萧耀点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人必是从宫里带出去的。只是胡梨这样一说他也心存侥幸罢了。
胡梨看着站在一旁的安静,突然道:“皇上,安静有个双生兄弟,与她长得极像,若是让安静的哥哥安吉换上女装,只怕也是雌雄莫辨了。”
“真有那么像?”萧耀挑了挑眉。
胡梨歪着头想了想,“我看是不像了,估计三娘她们都认得出来,安吉喜欢笑一些,左边脸颊上有个淡淡的酒窝,还没说话就先带了两分笑。安静则很少有表情,长着一张严肃脸,身形也纤细些。而且如今安吉应该要比安静长得高一些吧,那脚肯定比安静的大。”
听胡梨这样一说,萧耀下意思道:“那下次把那个安吉叫进宫来看看。”
胡梨立马道:“皇上,安静家可只是一个儿子。”安吉绝不可能进宫当太监。
一旁的安静也长松一口气,吓死她了。
萧耀瞪了一眼,“你想什么呢,朕只是好奇罢了。”
胡梨笑笑,“臣妾这不是怕您看到安吉心生爱才之心吗?”
萧耀没在说话,他还不至于因着自己的喜好就去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这一晚胡梨睡得不安稳,梦里刀光剑影,一会儿是她独自在黑暗里奔跑,一会儿是万箭齐发地冲她而来。正难受时感到耳旁有人轻声呼唤她的名字,那醇厚的嗓音仿佛曙光一般,穿透黑暗,让她浑身一轻。
胡梨翻个身,抱着她的曙光继续睡觉。
萧耀看着仿若八爪鱼一般贴在自己身上的胡梨,暗暗苦笑,却不忍唤醒,只得勉强自己闭上眼。
清早,胡梨迷迷糊糊地感到身边的动静,却不愿睁开眼,将头缩进被子里。
萧耀站着让常胜侍候穿衣,对着一边的陈三娘道:“你家主子昨晚没睡好,让她多睡一会儿,今早的请安直接让人去告假好了。”
陈三娘笑着应是,心里却暗暗担心起来,昨天发生那样的危险的事儿,皇上留宿长乐宫是应当应分的。可最大的麻烦却是昨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主子占了皇后的日子,这可是明晃晃的扫皇后脸呀。
外人可不管是不是皇上主动留下来的,这恃宠而骄的名头怕是要坐稳在主子身上了。
萧耀一走,胡梨眼睛就睁开了,眼里清明得哪像刚睡醒的样子。
陈三娘看了看左右,将门窗关好,凑近床边,“主子什么时候醒的?”
胡梨拥着被子坐起身,“皇上起床的时候我就醒了。三娘,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生场病?”
陈三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主子,非要如此吗?”
胡梨紧皱着眉头,“不生病,只怕我这媚上惑主的罪名就要传遍前朝后宫了。当年的懿贵妃可是我的前车之鉴,三娘,这宫里步步惊心,咱们更得小心谨慎才行呀。”
陈三娘用力地点点头,“奴婢有是有药,可这药对身子的伤害极大。再者奴婢怕您怀了小主子,那可就失不偿失了。”
胡梨呼吸一顿,手抚上小腹,不会这么倒霉吧。
“主子,要不您直接报病吧?”
胡梨摇头道:“不合适,报病,皇后一定让派御医来看我的,说不定不放心还会亲自过来。我如今健康得都可以绕着御花园跑一圈了,到时怎么对付?”
陈三娘也为难起来了,“要是皇上昨晚不留在这儿就好了。”
胡梨也长叹一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萧耀要留,她能婉拒一次,还能拒绝两次三次不成?除非她想一辈子待在充仪位份上老死。
“不说这些了,将药弄来给我吃吧。”
陈三娘咬了咬唇,“那奴婢下去配药,只要有轻微发热的现象就可以了吧?药下重了很伤身子的。”
胡梨点点头,“嗯,我也不想拿自己的身子去赌什么,只要有一点儿征兆就行了。”
陈三娘这才放心下来,她最怕的是主子下狠劲拿自己的身体去博同情,主子能想明白就是最好的了。唉,要是主子现在有孕就好,那皇上留宿长乐宫也可以说是关心子嗣了。
陈三娘的药有没有效果胡梨不知道,她喝下药后就直接睡过去了,还是睡得人事不知的那种熟睡。
陈三娘看着胡梨的睡靥,又等了半个时辰,眼看着请安的时辰近了,胡梨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松一口气,帮着把了把脉,起身放下帐子。
“青柳,主子生病了,你快去请御医过来。”四品以上的妃嫔已经可以不经过皇后直接去太医院请御医还看症。
青柳大吃一惊,急忙穿上斗篷往太医院而去。
陈三娘又叫来青儿和桃红,让她们守着胡梨,自己换了衣裳匆匆往凤仪宫去。
今天凤仪宫里人来得齐整不说,来得还早,陈三娘到的时候,皇后也已经坐在上首。
经禀告直接被带到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