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杜康去问就是了。”
胡梨满意了,“那等桃红好了,臣妾让她跟着去。呃,皇上,明儿腊八节,皇后说让臣妾送些宫里煮的腊八粥回娘家,只是臣妾娘家离得远,想送也送不了。所以臣妾想着不如送些给杨家外祖家,还有刘统领的夫人,先前刘夫人还送了封信给臣妾说是要说些外面的热闹给臣妾听,可这两个多月却是一个字也没见过了。臣妾想趁着这个机会去问问她是不是把臣妾给忘了?亏得臣妾一直记挂她呢。
嗯,还有杨家三表姐那里,也不知道她出嫁后在夫家过得好不好?臣妾送些腊八粥过去,您说算不算给三表姐撑面子呀,三表姐夫家不会看不上臣妾送的粥吧?”
许是问题太多,萧耀直接回答最后一个问题,“胡说,谁敢有这样的想法,再说,就你如今在宫里的情况,外头谁敢瞧不起你。你三表姐夫家是哪个?”
胡梨笑得两眼弯弯,似乎极高兴的模样,“是祭酒家的长子,如今还在家里读书呢,也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萧耀眼一瞟,胡梨马上道:“臣妾在西蜀见到的那些才子们都长得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出个门比咱们女儿家还要磨蹭。臣妾这不是担心三表姐夫也是这个样子吗?以前在家里臣妾就最是瞧不上那样的小白脸儿,臣妾就喜欢皇上这样稳重端方,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能人。所以才对三表姐嫁的何人很是担心呀。”
萧耀嘴角勾了勾,忍了又忍才勉强坐稳定了,可心头却如烧开的红泥小炉,“咕噜咕噜”地冒着欢快的泡儿。“嗯嗯”两声清了清喉咙,才道:“刘夫人有身孕了,听说反应挺大的,刘子诚请了好几趟御医上府,具体情况如何你问常胜吧。”
胡梨瞪大了眼,“怀孕了?这么厉害,才几个月呀,也太快了吧。”
萧耀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丝不满,这丫头的意思是刘夫人这么快有孕是刘子诚厉害?随即看向胡梨的肚子,吓得胡梨立即把手放肚子上,“臣妾还小呢。”
萧耀勾了勾唇,翻过年就足十七了,若过了年还没怀上,就该让人给这丫头调理调理身子了。“杨家老太爷回京了,明儿朕也让人送份腊八粥去杨府吧。”
胡梨眼睛一亮,“那敢情是好,以前的是是非非就该让它随风而去,杨家又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杨老太爷这么大的年纪还不能安享晚年,每年南下传道解惑,不也是求着您看在他这么勤勉的份上放过他们吗?”
“这事你都知道了?”
萧耀问得随意,胡梨答得也甚是随意,“具体是什么臣妾也不是很清楚,臣妾印象最深的就是黎家突然离开西蜀,祖母听到消息当场就晕过去了,父王得到消息连夜从永宁城赶回府城,府里也是前所未有的慌乱,那几日臣妾连最喜欢的点心都吃不到嘴,就私下抱怨一句还被祖母训了一顿,后来母亲还将臣妾禁足。所以臣妾来京之后才没跟黎家联系,若不是他们臣妾才不会受这些委屈呢。”
胡梨抿了抿嘴,似乎说起黎家还能想起以前受的委屈似的。二十年前的事,说不上谁的错,平西王是时势造就的英雄,而杨老太爷便是被时势误了的英才。她年纪虽小,可被平西王送进宫,不可能对当年的事一点儿都不知情,但也不能说得太透,萧耀还是宁王的时候就能跑西蜀去借粮,显然是个气度大有魄力的人,她无需说谎,只需用另一种角度来叙述这些断不清的尘事便可以了
萧耀还真没在乎杨府怎么样,那个时候还没得他,再去为一堆死人追究也不是他的作风。所以胡梨的话他只听出对黎家的不喜来,“难怪你今天没邀黎贵人过来。”
胡梨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皇上怕是不知道,臣妾打小就与黎贵人不和,黎贵人与臣妾二姐交好。”
这样说着闲话家常的事儿,似乎人都变得温暖起来了,这一晚银红的帐幔缓缓晃动许久许久,胡梨整个人如同被泡在海水里一般,潮起潮落,只留下羞红的瘫软。闭上眼暗暗想道,这人今晚怎么像换了个人,不过,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真心不赖。
第二日胡梨又睡了个懒觉,腊八节的安排她昨天就跟陈三娘说好了,今天的细节自有陈三娘去安排。胡梨安心睡到大天亮,闻着被子里带着情事过后的暧昧味道,因是换过被单的,所以不算浓郁,却还是让胡梨小小的羞了一下。
过完腊八年味就浓了,各种的采买换置,看着倒是热闹非凡,可胡梨也只是看了个热闹。过了腊八,萧耀进后宫的时间明显地少了起来。腊月二十钟粹宫的袁莹儿被太后唤到慈安宫训斥了一顿,晚上萧耀便去了钟粹宫,袁莹儿终于升成才人了。
到了二十的傍晚,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长乐宫,胡梨看着陈三娘担心的眼神,翻了个白眼,她是有多没心眼才会去剪太后牵的红线呀。自然是谁也不搭理早早地洗了睡了,翌日倒是态度端正的跟袁莹儿道了声恭喜,让一旁等得快红了眼的人彻底熄了那八卦之心。
过年自然要有一番新面貌,各宫忙着重新布置,倒是是难得的安宁。这种安宁一直到腊月二十四过小年,打破安宁的据说是今年年底升位份一事。
今年八月才选秀,秀女进宫后初次侍寝都会升一级位份,而胡梨和许嘉柔是升了两级,按说年底是不会再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