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莹儿眉头一竖,“皇后都有身孕了还巴着皇上不放,她想干什么?”
站在身后的一位嬷嬷“嗯哼”一声,“小主,慎言。时辰不早了,小主该安歇了。”
袁莹儿看着嬷嬷,嘟了嘟嘴,有心不理,可也知道杨嬷嬷是父亲特地寻回来陪她进宫,就为了看着自己脾气的,便道:“知道了,杨嬷嬷也早些安睡吧。”
杨嬷嬷笑道:“奴婢今晚。”
慈安宫里,太后听到秦嬷嬷的禀报,愣了愣神,“皇上没宠幸新人?素心,你说皇上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呀?”太后是真担心了,一直以为选秀后宫有了新人皇帝的心就会回来,所以这次选秀几乎什么都依了皇上,从简再从简的,挑出的秀女也算是历年来水平最高的,怎么皇上就是对后宫不上心呢?
秦嬷嬷哪敢应这话,只道:“娘娘多虑了,皇上与皇后是少年夫妻,如今皇后有身孕,皇上多顾念几分也情有可原。再说这些秀女刚进宫,皇上还不了解。您也知道皇脸皮儿薄,当年周婕妤和孙婕妤进府的时候,不也好些天没去吗?”
听秦嬷嬷这一劝,太后总算放下心来,“别人不熟,可韶华和五娘皇上是熟悉的,让敬事房的将五娘和韶华的牌子放显眼的位置上去。”
秦嬷嬷自是应下。
第二天,后宫非常安静,除了淑妃带着大公主在御花园里散步扑蝶,其她人都乖乖地待在自己宫里。
胡梨也就坐在待客室里上,该入库房的直接收入库房,忙起来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等到申末,桃红和史婆子从厨房端来晚膳,胡梨看着桌上摆着的酱鸭子,白菜炖豆腐,红烧肉,冬瓜排骨汤,抄木耳,叹息一声。
菜品都不错,可她喜欢吃那种刚出窝的热热的烫烫的菜,这种出锅后再装盘,然后提着走上一两刻钟才能摆上饭桌的菜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来。特别是那碟子红烧肉,油珠珠的,又没得热气,一摸碗沿也只是个温热,便失了胃口。
桃红自是知道自家主子的口味,劝道:“要不奴婢拿到耳房去用烧水的壶给蒸一下,好歹能吃口热乎的。”
胡梨点点头,也只得这样了。
总算吃了顿饱饭,胡梨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就直接睡下了。
这一晚萧耀仍去了凤仪宫,好几处的灯燃了半夜才吹来灭。
一早送萧耀上朝后,皇后虚弱地靠在床上,眼底的乌青又深了一些。商嬷嬷见了着急道:“皇后,您这样熬着可不是个办法,您本来就睡不好,皇上来了您晚上不敢起夜,又睡不着,这般折磨身子可怎么受得住。您就让奴婢去敬事房告个假吧。”
皇后挥了挥手,“皇上好不容易来本宫这里勤快点,你倒让本宫把皇上推出去,是何道理?这后宫新进了这么多人,皇上愿意给本宫做面子,本宫怎么能拒绝皇上的一片好意?”
商嬷嬷着急道:“可您这身子受不住呀。”
皇后咬了咬唇,心里也生事自己身子不中用,可是,让她这样将皇上推出去宠幸别的女人,她又不甘心。“反正皇上也来不了几天,本宫再忍一忍,大不了白天补觉也是一样的。”心里没说出来是,以前皇上进后宫三回就要去淑妃那里一回,如今连着两天都宿在她这里,能压淑妃一头,她自是开心的,哪怕身子受累一点心里也是舒服的。
被皇后惦记的淑妃听到内侍的禀告后只是勾起嘴角,挥了挥手,对着身边的大宫女道:“早知道皇后是个蠢的,没想到尽这般蠢。这紧要关头她不想着好生保住肚子的那块龙肉,还霸着皇上干什么?皇上能一直不宠幸别人?看到她那自己寻死的样子,本宫都懒得费心思对付她了。叫下面的人都收拾好了,别被抓到把柄。”
“是,娘娘放心。”
第三天早上,皇后苍白的脸色更突显眼底的乌青,就算粗枝大叶的萧耀也发现了皇后的不正常,皱眉道:“皇后多休息,朕晚上就不过来了。”又对着一旁的商嬷嬷道:“等会请御医过来给皇后看看。”
皇后听了一急,红着眼眶道:“皇上,臣妾没事。”
萧耀见了心下一软,看着瘦得脱了相的皇后,柔声道:“朕今晚就宿在乾明宫,你让御医好生给你看看。”
皇后这才点头。
商嬷嬷也长松一口气,送了皇上出上就打发人去请御医来。一边感谢皇上这段时日一直来凤仪宫,没有宠幸那些新入选的秀女,否则,哪怕太后发话,免了后妃的请安,可被宠幸的后妃第二日一早是必须要给皇后敬茶的。
到时候皇后肯定心情又不好,如今能得几天清静是几天吧,好歹让皇后养好身子再说。
批完折子的萧耀想起皇后的身子仍有些不放心,顾不上用晚膳便带着人往凤仪宫去。在路过御花园时,见迎面而来的韶华郡主,一身浅紫色束腰襦裙,手捧着鲜花,仿若仕女图里走出来美人,端庄,温婉,矜贵,整个御花园都成了背影图一般。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萧耀点点头,“起身。”
韶华郡主走近,笑着道:“表哥这是去哪呢?可曾用膳?臣妾前两天都拘在院子里,今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就想剪些花回去插瓶,不成想还能碰到表哥。”
萧耀听了也停下脚步,“这宫里可还住得惯?”
韶华笑着微微倾斜着头看向萧耀,“还行吧,屋子里一应都是新的,总得慢慢规制,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