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衎头一缩,苦着脸看向韶华郡主,“妹妹,我可是你的亲哥,你一定要帮我,我不娶那个女人。我若是娶了她,咱们府上就轮为京城笑柄了,你脸上也无光是不是?”
韶华郡主眼一眯,胡浣莲,她是大意了。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么一出,直接将胡浣莲丢给自家大哥,她太大意了。
虽传的是懿旨,可皇后连胡浣莲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乱点鸳鸯谱,只是皇上为何要这么做?只是为了永华公主吗?可也不该指个胡浣莲进府呀。
平乐公主被扶起后坐在一旁,等兄妹俩说得差不多了,才道:“旨意已到,咱们还是准备起来吧,衎哥儿的婚事今年得完成,否则便是大不敬。”
许嘉衎瞪向母亲,大声道:“母亲,这可是关系到我一辈子的人生大事,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定下来?”
平乐公主瞪了眼许嘉衎,“你敢抗旨?”
许嘉衎眼神闪了闪,握了握拳,“我,我去找皇上。”
平乐公主点点头,“那你去吧。”
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儿子她太了解了,说来说去就是个窝里横,他若真敢为了这事去面圣,自己还能高看两分。
许嘉衎一下愣在了那里,张着嘴看着母亲,有些不敢相信母亲对他的亲事会这么冷漠。他会这样说不就是想让母亲进宫去帮他说情吗?母亲是长辈,皇后总会看重两分吧,真让他去见皇上,皇上一个扫眼他就萎了。
可看母亲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知道母亲是不会管了,便转头看着韶华郡主,“妹妹,你可要帮帮我呀,你不会真想叫那个女人做大嫂吧。”
母亲帮不上忙,但是妹妹是个有能耐的,又是个好颜面的,那个女人他听都没听妹妹说起过,可见是从没进妹妹眼里过,只要妹妹不同意这门亲事,便大有作为。
韶华郡主咬了咬唇,许嘉衎还真说中了她的心思,她看不上胡浣莲,一想到要与胡浣莲扯上这样亲厚的关系都觉得憋屈,更不用说是喊她大嫂了。“我让人递牌子进宫求见太后。”
许嘉衎脸色一喜。
平乐公主摇摇头,冷静对着韶华郡主道:“韶华,这是皇后下的第一份懿旨,太后不会为了你去给皇后没脸的。更何况这事还牵累到皇上的名声,嘉衎若是个聪慧的,早在外头流言传出时就该站出来,而不是等到宫里出手。宫里即出手了便不可能收回来,嘉衎若想博个好,这会就该进宫谢恩。”
许嘉衎瞪大了眼,“母亲,我可是你儿子,这个时候你不为我说话,还帮着皇上。”
平乐公主定定地看向许嘉衎,“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跟你说这样的话,你觉得是皇家的颜面重要还是你的婚事重要?你身为臣子难道不该给皇上排忧解难吗?你让皇上的流言满天飞,可是臣子所为?”
许嘉衎张大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皇家眼里,这天下都是他们的,你们能为皇家解忧是你们的运气。”她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俯看众人,对于太后她们的想法实在是太了解了,嘉衎才是被传言之人,却不想着给皇上解围,还一副看好戏的旁观模样,皇上不喜胡浣莲自然要出手了。
若是她也会如此,人是你救的,还敢往我身上泼脏水,那脏水还是你们就接了吧。
许嘉衎一脸不赞同,韶华郡主却转过弯来了,“母亲,您的意思是宫里生气了。”
“皇家的尊严不可亵渎,你想看好戏,也得人家愿意陪你搭台子才行,宫里直接把台子抬你家了,这出戏也该落幕了。”
韶华郡主皱了皱眉,她失策了,本想着等胡浣莲选秀的时候让她来个身败名裂,顺带还可以让胡梨在太后那里留个不好的印象,没想到这石头留久了竟砸了自家。
“就这般轻易让胡浣莲嫁进来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平乐公主睨了一眼,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心气太高,没受过挫折,接受不了失败。其实失败的什么可怕的,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过又是一个新起点罢了。
“这世上最难做的就是媳妇,除了皇家的女儿,谁嫁人不被婆婆压一辈子的。”
韶华郡主看着母亲,眼睛微微弯起,转头对着许嘉衎笑道:“大哥,胡浣莲就胡浣莲吧,娶进来了母亲帮着你调教好了,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许嘉衎瞪着眼,见母亲和妹妹三两句话就把他的亲事定下来,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一点用也没,不由得恨上胡浣莲。若不是她掉湖里,自己怎么会被皇上点名去救人?若不是外头谣言四起,他又怎么会被皇上推出来挡灾?
挡灾,对许嘉衎而言,胡浣莲就是个灾害,避之不及的灾。
气哼哼地转身出去,母亲和妹妹都不帮他,他就去找父亲,父亲总会帮他吧。
公主府这边安静下来,杨府却乱做一团。
内侍一走,胡浣莲就要死要活的不答应,杨大夫人好话劝尽也没能让胡浣莲点头,还指责杨府卖女求荣,气得杨老夫人直接晕了过去。
几人慌手慌脚地把老夫人抬进屋里,又不敢请医。这宣旨内侍后脚跟刚离开,你们府上就请医,可是对皇后的旨意有什么不满?这样的罪名杨府可担不起。
杨大夫人和杨家姐妹都留在老夫人那里侍疾,只胡浣莲一个人回了屋,看着放在桌上明黄的懿旨,眼泪就没干过。
芳霞站在旁边也是一脸着急,却不知该说什么。刚才杨大夫人劝的话在她听来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