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黎清浅下的是什么药二姐知道吗?”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跟巴豆吗?”
胡梨冷冷一笑,“哼,巴豆?你也真是有脑子,我在府里出了丑,你以为你和黎家姐妹能逃得过?”
胡浣莲抿嘴笑道:“又不是多大的事,春宴上黎清浅当着全西蜀的夫人小姐出了丑,大哥不也是一句玩闹一言避过了吗,你连禁闭都没罚呢。”
说着喝了一口水,心情算是平复下来,就算胡梨真将这事儿闹到祖母那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祖母也只会护着她。
“你呀,就是性子太好强了,什么事儿都喜欢争。大哥不过是帮清浅表妹递过一支花腾,你就气急败坏地发脾气,大哥都给你赔不是了她还纠缠着不放,非要让清浅表妹在众目睽睽下丢人才罢休。你呀,也就是大哥这般护着你才让你养得不着四六的,你自个儿说说,除了七妹妹,谁还跟你亲近的?”
胡梨冷笑一声,“二姐可别只管教训妹妹了,说得好似你自己多方端懂事的一般。咱们姐妹多年,若没得我这个当妹妹的衬托,只怕姐姐这贤惠名声也传不出去吧。说我身边没个亲近的,至少我还有个七姐姐交好呢,姐姐身边可有一个真心相交的人?黎家姐妹以前与二姐那般要好,走之前可给二姐透过一点儿消息,哦,不用明说,哪怕是暗示一两句也是好的呀,可有?”
胡浣莲脸色涨得通红,“妹妹这牙尖利嘴的可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一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也没有。”
胡梨捂着嘴笑了笑,这个时代的后宅女子,你说她厉害吧,也真是手段高明,可要说她不厉害吗,也真是一戳就破。骂个人都要七拐八弯,轻声慢语的,若是稍粗心点走心神一不注意只怕被人骂了都还不知情呢。
“这风范呀也得对着有风范的人使才行呀,二姐在我这儿还算不得一个有风范的人哦。好了,今儿待得够久了,就到这吧,至于这两根簪子就物归原主了,毕竟七姐也真是费心挑了好久才选出这么根极具代表性的簪子的,谁让我那儿的莲花簪真真是不多呢。”
胡浣莲暗暗松了一口气,“七妹妹心善我自是知道的。”
胡梨挑了挑眉,讽笑道:“能得二姐一句夸也是难得了,明儿我告诉七姐,七姐定然还二姐一捧泪水。”
不等胡浣莲接话,胡梨就起身,“行了,我也不坏二姐心情了,先走了,二姐留步。”
胡浣莲本没打算起身送人,可胡梨这一嚷嚷,她不起身倒是失礼了,勾起嘴角笑道:“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莲馨居,姐姐欢喜还来不急呢,怎能坏心情呢,姐姐只盼妹妹能多来坐坐咱们絮叨絮叨才好。”
“那行呀,改日再来叨扰二姐。”
胡梨甩了甩衣袖,率先往外走去。也不知道是因为确定了下药之事胡浣莲不是主谋,还是因为她要离开的原因,胡梨竟觉得这人看着也没那么讨厌了,更何况她还是个被蒙在鼓里的。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只要找黎清浅就好了。但是如今黎家举家迁到京城,千里迢迢的怎么找人去?所以这下药之仇想要报怕是难了。在这音讯难通年代,偌大的国度里要找一个人所费不小,而且就算知道人在哪里要找到也是困难重重,最重要的是她如今都前途渺茫,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其他的事儿只能放一放了。
但是只要有机会她还是要去问一句黎清浅,究竟是何原因让她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下那样的毒手,只为了一次丢丑就要毁掉她的清白,这样的报复实在是太极端了。
难怪胡浣莲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应该是说所有的人都没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