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浣莲脸色如同调色盘一般几度变换,最后深吸口气,要笑不笑道:“四妹妹年纪最小却是咱们姐妹里最能干的,这可亏得母妃调教有方呢。”
胡梨笑得眉眼弯弯,娇声道:“姐姐说话这般子拈酸加醋可不是大家闺秀所为啊,也不知道祖母知道会不会伤心这么多年的教养都白费了呢。”
你说我有母亲的偏心,可你也有祖母亲睐,咱们都是嫡女,这碗水端的平着呢,说到哪都有礼。
杨嬷嬷冷眼旁观,这时才上前道:“小姐,八小姐,时辰不早了,老太太和王妃都等着呢。”
胡浣莲冷哼一声,“嬷嬷,咱们还是先走吧,反正留在这里也是讨人嫌的,没得还劳累祖母空等。”
胡梨扯了扯嘴角,“二姐现在说话真是越发尖酸了,也不知道我那未来的姐夫受不受得了哦。”
胡浣莲怒目一瞪,红着眼眶,蜡白着脸,手指用力地绞着手绢,一副气急模样。
胡梨见了有些后悔,前世身边都是些大龄未婚男女,这种玩笑那真是信口拈来,太日常化了。却忘了这个时代对女性的苛责,未来夫君这个话题不是闺蜜根本就不能提及,可明显胡梨和胡浣莲的关系远远达不到说私密话的程度,特别是在胡浣莲这样正值说亲却没得动静的尴尬年纪里。
“戒谈私语,禁出恶声,妹妹读这么些年的书都还给夫子了吧,回去可不得将《闺训》好好背背?”
胡梨扯着嘴角淡淡地看着胡浣莲一脸恼怒的训戒,夫子授课时她是没怎么认真地听,可胡浣莲说的这两句话她还真有印象,并且还知道接下来的一句呢。谁叫她生病闲呆着无聊就顺手拿了本书翻了翻呢,真是巧了。
“心怀浑厚,面露和平。”
胡浣莲恼色未消,被这一句打断愣了愣神,随后反应过来又是怒又是羞,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可真让胡梨替她脑血管捏了一把冷汗呢。
杨嬷嬷扶了胡浣莲一把,“小姐,时辰不早了。”说完略微用力地将胡浣莲扶出了房间。
胡梨无辜地看着顾莺,“还是二姐跟着夫子学得认真呀。”
顾莺得也挺好的。您也该去太夫人那了。”
胡梨耸耸肩,跟胡浣莲待一起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熬,如今看来也是挺有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