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皇在宫中左等右盼,却没等来夕沅的消息。
耐不住心思,他去了太后的宫中。
“皇上今日怎么到哀家这儿来了,国事繁忙,就不用来请安了。”萧太后满脸褶子,笑起来甚是慈祥。
李明皇心里感叹,太后虽非生母,却带自己如亲生。
“母后,皇儿来有事。”李明皇未以朕自居。
“说来听听。”萧太后笑意茵茵。
“母后可有听到宫中传言。”李明皇试探道。
“传言嘛,总是有的,真真假假,真得亦假不了。”萧太后意味深长地瞅着他,开口。
“母后所言甚是,皇儿自愧不如。”李明皇笑了笑,谦和道。
“皇上心中有数,母后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萧太后回了慈笑,将桌上的糕点推了推。
李明皇瞅着近在眼前的糕点,伸手捻起一块,放入口中。
入口即化,李明皇的眸子瞬时通亮:“母后,这是?”
“沅儿今日去了太医院,刘太医进宫给哀家请脉,便托他捎进来。”萧太后莹然一笑,慈祥依然。
李明皇心中骇然,沅儿这是不愿意接受公主身份?
“母后,”李明皇迟疑了一下,揪不清该不该接下来的话。
“皇上是一国之君主,年轻时杀伐果断,如今亦不该丝丝尔尔,寡断斯慢。”萧太后端起茶盏,呡了小口,转即道。
李明皇看着她,为言语,似有所思。
好一会儿,他站起身来。
“母后,皇儿这就回去拟旨。”
萧太后笑意不减,继续喝茶,只是没再开口。
李明皇离开,桂嬷嬷便从院子里进来。
“院里可还安静?”萧太后开口道。
“不安静,皇后去了冷宫,冷宫那个倒是沉得住气。”桂嬷嬷一边给她敲背一边如实禀道。
“都当哀家瞎呢,继续盯着吧,哀家老了,心却活泛的很呢。”萧太后平静地说着,情绪没有丝毫波澜。
桂嬷嬷暗自佩服:这太后心明镜似的,谁翘翘尾巴,她又如何不知,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如今沅郡主竟是柔贵妃之女,太后岂会不护着,再说,萧太后本就喜欢那丫头。
若是谁想刻意害那丫头,估计萧太后第一个不能容忍。
“王爷,王妃,林公公又进府了,还带了圣旨,要府上接旨呢。”管家进了前厅,禀报。
“接旨?谁?”萧邑王妃诧异道。
管家瞅了一眼世子爷和世子妃:“回王妃,是世子妃。”
夕沅闻言,心咯噔一下,这皇上还能强行下旨不成?
她瞅了一眼萧辰轩,对方握了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咱们快去。”萧邑王严肃道。
一行人走去屋门,进了院落,林公公带了几个侍卫,正站在院落中。
只是这大大小小的箱子,都什么啊?萧邑王妃疑惑了。
林公公见人来了,便笑吟吟地宣了旨意,大意明白了:就是沅郡主一心为百姓谋福,皇上深感欣慰,赐公主身份及公主府邸,赐封地加千户,建学院有功,赏黄金千两,即日起,可依皇家身份招师者与学子。
封号不变,不过是由沅郡主变成了沅公主。
萧邑王妃跪着的身子晃了晃,有些不能接受地瞅了夕沅一眼。
夕沅跪着没动,萧辰轩上前,欲接过旨意。
林公公愣了一瞬间,便将圣旨递给了萧辰轩。
无论如何,这萧世子成了驸马爷,皇上认可的,自是皆大欢喜。
“公公辛苦了,”萧辰轩淡淡一笑,从管家手里接过沉甸甸的袋子,给了上来。
林公公笑着瞅了瞅,接过揣入袖中,对萧辰轩多了几分满意。
平日里冷漠寡言的萧世子,今日看起来顺眼了许多,毕竟成了驸马爷了嘛,这更亲近了些。
众人起身,林公公留下喝了茶,管家安排人将黄金抬进院落。
屋里人喝着茶,下人们议论纷纷,不过都不敢大声,皆是窃窃私语。
有人觉得王妃的脸色不太好看。
夕沅一脸平静,似乎没意外,也没震惊,镇静的让萧辰轩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林公公离开,夕沅都没言语。
只是恭送林公公出了府门。
林公公连连歉恭,这公主送他,真是万万使不得。
夕沅淡淡一笑,算是作了回应。
一行人离开,夕沅直接回了院落。
“她这是什么态度,刚封了公主,怎么,还甩脸子呢?”萧邑王妃愤愤道。
“你怎么回事,兴许是沅儿一时没反应过来,需要静静。”萧邑王很是公平地开口道。
萧辰轩瞅了母妃一眼,直接离开。
王妃瞅着更憋气了。
本来就不想让她出门,如今封了公主,皇上又特地提了药山建学院的事,这,这般整日抛头露面,孙子何时才能抱上?
除了着急,更多的还有愤懑。
“你啊,没事不要瞎寻思,如今夕沅封了公主,有了公主府,你再挑剔,搞不好,两人搬出府去,我看你如何是好!”萧邑王悠然地开口。
萧邑王妃听着这如泼了凉水的话,心更加寒凉。
午膳没用,她便出了府门。
“父亲,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曲灼雅边说边抹眼泪。
曲御史上了年纪,倒不用天天去衙门,此刻正在府中。
他瞅了一眼自家嫡长女,“你不在府上好好伺候王爷,没事往这儿跑什么?”
听着父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