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男人,一直饶有兴趣地望着苏筠怡,在他眼里,苏筠怡就如猎物那般令他着迷。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中了毒。
虽然嘴角已经开始溃烂疼痛,但他就是感觉不到那般。
“主人,你身上的毒……”身后的仆人,着急地往前一步,从怀里摸出一瓶高级解毒丸,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并没有看仆人递来的玉瓷瓶,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滚一边去,别扰了主子我的兴致。”
仆人不敢违抗命令,可是他也不能放任男人不吃解药,只得急切道:“主人,您可不能掉以轻心啊,您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办。”
男人愈发觉得仆人聒噪,推开仆人的手,往前了一步:“你觉得,她下的毒,是你这解毒药能解的?”
仆人也不知道为何,觉得主人的语气,似乎是对苏筠怡下的毒药十分自豪。
真是见了鬼,仆人腹诽,主人平时里可不是对这些事情有兴趣的主儿。
接受到了男人炙热的眼神,苏筠怡的眼神轻轻滑过男人的脸,注意到他已经有了中毒反应。
却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并不痛苦,苏筠怡心下默默道:是个狠人。
王元忠见卖解毒丸的男孩没答话,赶紧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拖着无力的腿,迅速来到男孩的面前,一手抢夺过药瓶,一手把银票塞在男孩的手里。
那模样,生怕有人跟他抢。
男孩还没来得及拦住王元忠,就见王元忠一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往黑市的入口小跑离去。
周围人见男孩已经没有解毒丸了,全都散去了。
只留下那个危险的男人,和他身边的仆人。
苏筠怡瞧着男人如鹰隼的视线,赶紧一手拉着清芷,另一只手拉着男孩,往黑市中央高台走。
她得把号牌还回去,赶紧离开黑市。
那个男人太危险了,她不能久留。
男人似知道苏筠怡的心思,却没有再逗弄她,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离开。
苏筠怡离开之后,还不让在号牌上下了一点点能让薛贵短时间能看不到,也说不了话的毒药。
三人迅速离开黑市,在清芷带着两人飞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再三确保没人跟上之后,苏筠怡才让清芷将自己和男孩放下了。
男孩直到此刻,都还未回过神来,手里还抓着王元忠塞给他的银票。
苏筠怡极其自然地从里面抽了一张塞到自己衣服里,才伸出手,在男孩面前晃了晃:“喂!回神了!回神了!”
男孩尴尬地拿着银票,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了:“这、这些钱……”
苏筠怡反问:“你不是缺钱吗?”
男孩越发无措:“是缺钱,可是、可是……”
这银票每张面额都是百两,手里除去刚才苏筠怡拿走的一张,起码还有七八张,这么多钱,足够他们几个花好几年了。
“行了,”苏筠怡眼看天都快亮了,有些着急回去,“你赶紧回去,把事情处理好了,就离开皇城吧,我估计尹府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
男孩也明白这个道理,听到苏筠怡如此关心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这些你放心,我都知道,我叫江昊,你、你叫什么?”
江昊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些害羞,待把银票收好后,他搓揉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苏筠怡。
苏筠怡自然是不能自报家门的,只是看到江昊如此惶惶不安的模样,不想拂了他的面子。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沉默了片刻,回了两字:“佚名。”
以前小时候学古诗词,经常看到这两个字,苏筠怡以前不懂,总说这个佚名太厉害,写了这么多诗词歌赋,后来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
既然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谁,就暂且用这个自称吧。
清芷带着苏筠怡离开之后,江昊嘴里还碎碎念着“佚名”这两个字。
他总觉得念起来有些绕口。
苏筠怡回到翠竹苑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苏筠怡和清芷在房间里迅速换洗好衣服,清芷就瞧着苏筠怡在脸上涂涂抹抹,毫不犹豫地就将她那绝世容颜再次盖住了,恢复了清芷第一次见那个温婉却不出众的模样。
“小姐,你为何……”清芷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只是话还没问完,她就立即站直了身子,起了戒备:“有人来了。”
苏筠怡突然有些紧张,莫不是第一次偷偷出府,就被抓了个现行吧?
“苏敏求见嫡长小姐。”门口,苏敏恭敬地喊了一声。
原来是苏敏,苏筠怡舒了一口气。
再三确定自己的妆容没有问题,她才领着清芷,推门走出了闺房。
苏敏听到苏筠怡出门,再次弯腰拘礼:“嫡长小姐。”
苏筠怡不知道为何今日苏敏一大早就过来,有些好奇:“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苏敏听到苏筠怡的声音,平静的心海如被柳枝划过,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他莫名地就有些慌乱,脸开始微微发烫:“回大小姐的话,是老爷让小的过来传话。”
苏建成传话?八成没好事,苏筠怡腹诽。
苏敏知道苏筠怡所想,赶紧又道:“大小姐,春分一过,每年四月四,皇城所有官家未婚小姐和少爷,都要去护城河上祈福两天一夜,这是惯例,以往都是韶影小姐去的,今年老爷说该由嫡长小姐您前去,所以派小的来告诉您一声,让您备好衣服和吃食。”
“祈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