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赶紧从衣袖里,摸出一个崭新的水囊,递到柔香的手中。
“我就知道这个天,你肯定贪凉,所以一早我就专门去前面的小溪,打来的冷水,”石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这水囊是新的,我保证没有喝过……”
石头说着,还害怕柔香不相信,甚至举起了右手,做出发誓的架势。
柔香本来先前有些紧张,被石头这搞笑的模样,逗乐了,压在胸口的大石头,似乎也放松了些。
“我现在去还菜篮了,苏小姐的菜篮需要还过去吗?我就一起带过去了。”石头见柔香笑了,也跟着咧着嘴,心里开心坏了。
柔香本来还高兴着,突然听到石头提起菜篮的事情,脸色一下又变得有些难看了。
“不、不用了,我、我等会晚点去……”柔香的左手不自觉地摸着揣在怀里的小刀,想到晚上自己要做的事情,又紧张又激动,“我、我先过去休息下。”
说完,柔香抱着石头给自己的水囊,就往远处逃也似地跑开了。
石头只以为柔香是不好意思,并没有深想,赶紧去队伍前面去了。
话说刘忠海回到队伍的最前端之后,并没有着急上马车。
“老三、老幺,你们先回马车休息,我去小解。”刘忠海似憋得老脸都有些红了,对着身后的两人摆摆手,催促着他们快上马车。
老幺为人木讷老实,被师傅一催,就赶紧爬上了马车,至于老三,却多了一个心眼,并没有着急上车。
“师傅,我扶着你去吧,一个人出去太危险。”老三恭敬地伸出手,想要接过刘忠海背在肩上的药箱。
刘忠海老眼一瞪,伸手就狠狠地拍掉了老三已经摸到自己药箱的手:“叫你上去坐着,就上去,每次就你话最多。”
瞧着师傅这老小孩的模样,老三颇为无奈,他也不想话多,可是几个师兄弟中,平日里就他稍微谨慎、想得多些,不然一大家子男人,怕是吃顿饱饭都难。
“师傅,”老三压低声音,神色紧张,“你故意弄伤苏小姐,到底想干什么。”
他本不想拆穿刘忠海,可是现在瞧见师傅又要神神秘秘去做些什么,老三真是担心刘忠海走错一步,会搭上他们泰康药馆。
刘忠海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居然被自己这个小徒弟给瞧出了所以然来,当下就有些急眼了。
他赶紧伸出手,拉着老三的胳膊,左顾右盼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拉着他,疾步往丛林里走去。
直到刘忠海已经走得气喘吁吁了,他才停了下来。
而在暗处跟着两人的清芷,也感知到了,另外两股力量在周围。
看样子,有两拨人,跟上了刘忠海。
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清芷只能隐匿气息,静观其变。
刘忠海停了下来,这才有些生气地松开了老三的手。
“老三,师傅可告诉你了,若你还想跟着我去伏龙镇,就闭上嘴巴!”刘忠海如同一个闹着脾气的孩子,噘着嘴,气鼓鼓道。
虽然刘忠海是在威胁老三,但是瞧着表情,完全就是一副吃不到糖的孩子,让老三根本感觉不到一点威胁的感觉。
“师傅!”老三着急,“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苏小姐可是皇帝钦点的二皇子正妃,你做这些,可想过泰康药馆?”
老三不知道师傅到底为何要这么做,所以才会在一旁干着急。
他知道泰康药馆是师傅一辈子的心血,若是如此说,定会让师傅警觉。
果然,老三的话音刚落,刘忠海就赶紧接过话:“我可没做什么坏事!”
说完,他又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被老三知道了,然后自言自语道:“不是坏事,不是坏事的……只是、只是我想知道……”
“知道什么?”老三急切反问。
刘忠海放下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对着老三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边去,一边去,反正你师傅我没有干坏事!”
老三最是观察入微的人了,知道师傅不是那种能藏得住话的性子,可是今日无论他怎么说,就是套不出师傅的话来,看样子这件事必定是对师傅很重要的事情了。
所以他假装无奈生气道:“师傅,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说完,老三气鼓鼓地转个身,就往来时的路跑了过去。
刘忠海虽然背对着老三离开的方向,可是他的耳朵灵着呢,一直偷偷摸摸地听着老三离开的动静。
直到再也听不到老三的声音,他才缓缓地转过头,踮着脚尖往那边望了望,确定老三是真的走了,他才赶紧蹲了下去。
然后他放下药箱,急急忙忙从怀里摸出先前那块沾染着苏筠怡鲜血的绢布。
因为刘忠海蜷作一团蹲在地上,所以清芷不得不往前动了动,找了一个能够看清楚刘忠海手下动作的高枝。
而另外两拨人,也跟着往前移动了。
在刘忠海从药箱里小心地摸出瓶瓶罐罐的时候,站在高枝上的清芷清楚地看到,本来已经跑走的老三,又折返了回来,躲在离刘忠海不远的一棵参天大树后面,探出脑袋,小心地观察着刘忠海的动作。
刘忠海哪里注意得到,自己以为万无一失偷偷摸摸做的事情,已经早就被众人围观了。
清芷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瞧见他将绢布上的血,用木签子刮了一些下来,然后放在一个透明杯子里,然后又倒了一些药剂在里面。
然后刘忠海小心地左顾右盼了一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