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云都打了一个小盹儿了,睁开眼的时候,就见到苏筠怡汗如雨下,拿着勺子的手,都有些晃晃悠悠。
他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视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步上前,一手夺过苏筠怡手里的勺子,一手护着苏筠怡的腰身,用巧力将她的身子转了转,对着自己:“丫头,你还好吧?”
苏筠怡本来热得就有些胸闷气短,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被齐泽云这么一转身,她略微有些迷离的眼神,就这么撞入了齐泽云的眼底。
齐泽云如鹰隼的眸子,清楚地倒影着苏筠怡的影子。
而苏筠怡同样地,抓住了,齐泽云眼底的心神不宁。
她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一步往后,拉开了和齐泽云之间的距离。
只片刻,苏筠怡就恢复了清明,虽然阳光刺眼,晒得她真的有些迷糊,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和齐泽云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接触,那她真担心,不仅苏建成不会放过他,怕是皇宫里给自己赐婚的那位,也会将自己碎尸万段吧?
因此,她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揪了一把,才算稳定住了心神。
尽管如此,所有人,还是看到了先前那有些不太合礼数的一幕。
来领粥的百姓倒是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周围又有禁卫军守着,他们都不敢交头接耳。
但是君泽云就不一样了,他作为嫡皇子,按理说,苏筠怡是未来的二皇妃,也算是皇家人了,和他自然多了一层关系,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若是以往,他才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管其他皇子的家事,但是今日不一样,因为涉及到了齐泽云。
君泽云脸色一沉,声音洪厚带着气焰:“苏府大夫,苏小姐岂是你能随便沾染的?!”
因为苏筠怡突然挣脱开了自己的手,齐泽云的脸色本来就十分难看了,君泽云在这个时候还主动上来触霉头,齐泽云只觉得他就是来主动送人头的。
而苏筠怡在君泽云开口的时候,就一脸看戏地站在一旁,双手换胸。
她也是有些体力透支了,不然她才没有心思看着两个都不太好的泽云斗来斗去。
而清芷,更是不屑看君泽云和齐泽云之间的刀光剑影,她只是什么担忧地站在苏筠怡的身后,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小姐,你还好吧?”
苏筠怡摇了摇头,没有转头,她可不想,被那些百姓注意到她。
清芷知道苏筠怡的顾虑,只能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拿自己的身子抵着苏筠怡的后背,让她靠一靠,休息一下。
苏筠怡本来也觉得有些乏了,所以就轻轻地靠在清芷胸前。
百姓们见嫡皇子怒了,全都深埋着头,不敢吱声,眼神也不敢乱瞥,生怕一不小心就窥探到了皇家密事,丢了性命。
齐泽云并不想搭理君泽云,现在并不是对君泽云动手的好时机。
所以,他根本没有理会君泽云,只是盯着苏筠怡,眼底隐约透着一股担忧:“丫头,你真没事?”
君泽云何曾被人如此忽略过,他震怒,对着禁卫军道:“将此人抓起来!关入刑部大牢!竟敢公然无视皇家威严!”
齐泽云这才缓缓地扭头,直直地盯着君泽云,眼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也许是常年踏血而生,齐泽云的气势,不是君泽云这种生在和平国度的嫡皇子可以比拟的。
被齐泽云这么一瞧着,君泽云一下就气短了。
但是他深知,自己不能露怯,现在这么多百姓和禁卫军都在,自己若是被一个不明身份的大夫给唬住了,那不是丢人现眼吗?
苏筠怡就想看看,齐泽云今日该怎么逃脱。
她认定,在天佑国皇城里,齐泽云一定不敢闹事,他作为一个齐国的皇子,隐藏姓氏来到这里,一定有所图谋,若是暴露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果然,齐泽云绷着的脸,没有维持到两秒。
他嘴角微微扬了扬,敛起周身冷冽的气息,尽管如此,他眼底的杀意,还是深深刺激着君泽云的神经。
“嫡皇子,小人不过是粗鄙之人,不懂什么礼数,”齐泽云眉眼带着笑,因为他又望向了苏筠怡,“在苏府,小人和苏小姐颇为投缘,平日里也没太在意,刚才见苏小姐神色不适,所以小人才逾越了,还望嫡皇子、苏小姐见谅。”
君泽云本打算,无论如何要将齐泽云抓起来再说。等到抓起来,丢进大牢,是死是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看着如此高贵的齐泽云,居然会主动认错服小。
而苏筠怡,同样颇为无语。
这齐泽云,说话毫无遮拦,他这意思,不就是说,在苏府里,自己和他就是这般亲昵吗?
想想自己还了,不是公然给皇家带绿帽子吗?
苏筠怡简直不敢想,若是这件事在皇城传遍了,以后自己就算和君泽忆解除了婚约,那还有人接敢接手自己吗?虽然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她完全不在意,但是想想,被人在背后指着脊梁骨骂,怎么还是不舒服的。
她站直了身子,冷眼瞧着齐泽云,一双清澈的眸子,如结了冰的湖泊般冰冷:“大夫,在苏府,若是就是单纯请个平安脉,也可以称作颇为投缘,那本小姐,不是和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有缘分?”
丫头炸毛了,为何还是如此可爱?齐泽云心道,眉眼的弧度越来越大,根本瞧不出半分懊恼。
苏筠怡对于这种脸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