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容澄久侯不到容金氏的到来,微微皱了下眉,直到那小厮回来给他耳禀了几句,他这才知道容金氏到了外书房的院门口又转身折返回去了,顿时觉得头大,他这夫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容金氏回到正房,怒气冲冲地坐下。
一旁的花嬷嬷不明就里,私底下问了跟去的大丫鬟,侍候容金氏有些年头的大丫鬟都是精明人,于是悄然说了几句。
花嬷嬷听后,眼睛也跟着瞪大了,这就难怪夫人生气了,就连她听了都要气愤不已。
林安氏正好过来,看到花嬷嬷满脸怒气,遂关心地上前问了问。
结果,花嬷嬷一把拉住她,直说侯爷是个狠心的,要把三姑娘远远地打发了。
林安氏一听顿时心惊,侯爷这是要给自家姑娘说亲了,于是赶紧追问,待得知这是江南来的年轻公子,而且还是什么大儒之家的子孙,知道容静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她,顿时就猜到这年轻公子是谁了,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有行动力,这么快就做通了侯爷的工作。
她本来也反对容静秋远嫁的,但薄景然这人的个人条件她是真的太满意了,有段圆满的婚事总比嫁得近但又夫妻不和强得多,远嫁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花嬷嬷见林安氏安静了下来,这反应有些反常,遂用手肘轻撞了下林安氏的手臂,“你不会是不反对吧?”
“我啊,在想侯爷中意这个年轻人肯定有原因的,不妨听候爷怎么说,总好过我们不知道内情在这儿随意臆测。”
林安氏的话是有道理的,花嬷嬷虽然骂容澄是个狠心的爹,但侯爷可不是内宅妇人,他做决定肯定有他的考量。
不过,她还是很快就抓到了林安氏那番话最重要的一个点,“你不反对你家姑娘远嫁?”这话她说得意味深长,林安氏一向表现出事事以她家姑娘为重,但在这人生大事上,她却糊涂行事,是有意还是无心?
林安氏自认行得正不怕影子斜,听到这样的问话,于是说了一句,“如果能成就一段好姻缘,距离根本不是问题。”
花嬷嬷轻哼一声,等你也把你女儿林兰儿远远嫁掉,我才会信你的鬼话,就凭这一句,她对林安氏的观感一落千丈。
林安氏也不怕她误会,毕竟这个事情没法说清楚,她不能破坏了自家姑娘的布署,遂只说了一句,“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两人之间的谈话以花嬷嬷不屑转身离去结束,林安氏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回头得把这些跟自家姑娘禀明,阻力比想象中还要大,花嬷嬷肯定会到容金氏那儿敲边鼓的,搞不好还会告她一状。
告状倒不至于,但花嬷嬷还是隐晦地跟容金氏说,“只怕姑娘未必会跟夫人想的一样,老奴怕侯爷会绕过夫人跟姑娘说这婚事,一来女儿家家的不知深浅,二来又不好拒绝,最终出于孝道同意了也是有可能的。”
容金氏正歪躺在罗汉床上让侍女给她揉额,一听到这话,猛地坐了起来,柳眉倒竖地喝了一声,“他敢?”
花嬷嬷只回了她一个眼神,侯爷是一家之主,他有什么不敢的?
容金氏顿时更为烦躁,挥手让侍女退出去,在屋子里来回踱着,花嬷嬷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婚嫁之事最有发言权的不是她,而是丈夫容澄。
“你去,把侯爷请过来,我倒要问问他安的是什么心?”
花嬷嬷领命出去外书房,当然她也好奇是什么样的年轻人让侯爷欣赏。
结果刚一到外书房的门口,就看到侯爷送一个年轻人出来,看背影是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她忙躲到一边偷看,等人转过正面,她再一细看,五官俊美,一身的书香气让这年轻公子看起来人品贵重,确实是好夫婿人选。
这样看来,这年轻人有过人之处,难怪侯爷会相中,可她转而一想,家庭远就是致命的缺点,再好也没有用。
容静秋刚一出府没有多久,就看到钟义出现,她顿时皱紧眉头,这人怎么还不死心?
“容三姑娘,好些日子没见,姑娘可好?”隔着车窗帘子,钟义笑着问好。
容静秋让红裳把车窗帘子卷起来,这才看向钟义,“原来是钟少当家,确实有段日子没见了,不知道公子这是要到哪儿啊?”
意思是你有事先忙,别缠着我不放。
钟义故意装做之意,“不过是城里瞎骑马逛逛,既然有幸遇到姑娘,不若在下做东,请姑娘喝碗茶叙叙话?”
容静秋做出一副可惜的样子,“不过我已与友人相约,怕是不能接受钟公子的邀约,还请公子见谅则个。”
钟义的笑容依旧,只是拱了拱手,只能同样可惜的表示,“那就只能下次了。”
容静秋自然是随口应了,不过心下却是知道永远没有下次,等林可达这次从西北回来,她立马就把远威镖局给换了,这钟义给她的感觉不太好,她不想跟这样的人再打交道。
随便聊了两句,她这才问向红裳,“什么时辰了?”
红裳赶紧回答,然后又配合地一脸紧张地道,“姑娘,我们可能要迟到了,郡主那边怕是要急了。”
“你怎么不早说?”容静秋佯装不悦地道,然后一脸歉意地跟钟义道,“钟少当家见谅,我这得赶时间了,就先行一步了。”
钟义朝她拱拱手,看到容静秋满脸歉意更浓地点了点头,接着车窗帘子放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