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秋只是瞥了眼容静冬,看来教养嬷嬷教了这么外没什么成果嘛,她还是老样子,可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金陈氏拉着女儿容金氏的手走了出来,这回没有再看到容傅氏的身影,显然已经被气走了,倒是容江氏和容李氏这俩妯娌跟在后面,缀在最后面的是儿媳妇容马氏。
容金氏一直转头跟她俩说话,无非是一些家常话,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倒是跟儿媳妇说了两句体己话。
容马氏没有跟着去金家,她得留下来执掌中馈,这个权力容金氏舍不得给妯娌,只有交给自家儿媳妇最放心,并且也名正言顺。
容李氏凑上前去朝容金氏的耳边道,“二嫂放心在娘家住些日子,若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地,我给你报信去。”
容金氏听明白了这妯娌的示好,她这么做就是要给丈夫容澄施压,让他不去管傅姨娘的弟弟,并不是真要和离归家。
金陈氏跟金周氏坐着金家的马车走在前面,后面的一辆车上是容家的标记,坐着的是容金氏母女仨,再后面还有此次跟去的大丫鬟们又坐了两辆马车,最后面就是拉行李的马车,总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驶出定远侯府。
这让定远侯府这边街巷的人都看了个热闹,少不得还在背后议论了一番。
容澄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当时他正在朝中议事,感觉到脸上都火辣辣的,媳妇带着俩闺女回娘家去了,这跟当众打他脸有什么区别?他不由地朝老丈人那边看了一眼,老丈人这一招真是狠。
宁靖侯金老爷子也收到老妻给送他的信,却是半点也不朝女婿看去,这女婿在大事上拎得清,偏处理家下事上却是个糊涂蛋,当年若是知道他这一面,他说什么也不把女儿嫁到他家去。
金陈氏把女儿与俩外孙女都弄回了家中,家里早早收到信,几个儿媳妇就开始把容金氏出阁前住的院子整理了一番,用这种来招待回家住的姑奶奶再适合不过了,省得住客院反倒让姑奶奶心情不爽。
容金氏一回到娘家,前的院子,当即忍不住哭了出来,在这里她度过了最美好的少女时光,那时候没有分离没有痛苦,出嫁后,却是泡在了苦水里,受尽了心里折磨。
容静冬看到母亲痛哭的样子,本来想找事的也惟有咽下,不过还是忍不住狠狠瞪了眼容静秋,都是她惹出来的祸,要不然爹娘也不会冷战,娘也不会带着她们回娘家来寄人篱下。
容静秋对于她的瞪视无痛无痒,她揽住亲娘轻拍她的背部低声安慰了几句,一旁的几个舅母也轮流说好话,这才止住了容金氏的泪水,让她破啼而笑。
金周氏看着俩外甥女带着人去收拾带来的行礼,这才与容金氏道,“姑奶奶,在府里尽管安心住下,缺什么就让人去跟我说,千万别不自在。”
这番话让容金氏心里颇不是滋味,屋子还是这屋子,摆设还是这摆设,但她却从主人变成了客人,处处都透着违和感,以前只是回来吃顿饭就走了,这种感觉并没有太强烈。
现在才真切地体会到,女儿家出嫁后是真的没有家了。
在婆家要多年才能媳妇熬成婆翻身做主人,容傅氏不死,她还算不得是定远侯府的女主人,毕竟那个家她说话还未真算数。
“大嫂放心,少不得要麻烦你。”容金氏也不再感慨了,很是老实地向现实低头。
金周氏却没有她这么多感想,她一嫁进来婆母就放了权给她,而且她是世子夫人,又有县主封号,在金家那是如鱼得水,妯娌的出身都不如她,谁敢在她面前挑事?
客气地与容金氏说了两句,看到下人找来要汇报事情,她这才先行离去。
花嬷嬷前来禀报说一些摆设要如何摆,容金氏半躺着百无聊赖地道,“都先收着吧,反正也只是住几天就走,到时候还要重新打包也是麻烦事一桩。”
花嬷嬷明显感觉到夫人的情绪不如来时那么高,看她心情不好,遂也不拿这些小事去烦她,而是转身去看看俩年轻姑娘收拾得怎么样。
容静冬好奢侈,几乎把她贵重的摆设都带了来,如今正热火朝天地指挥人干活,哪个干不好就要挨骂,教养嬷嬷轻咳一声,她这才收敛起来。
花嬷嬷看得暗地里摇了摇头,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夫人把四姑娘身边的奶娘逐出府去看来也没有什么成效,四姑娘的性子是定了型的。
转身到另一边去看容静秋的情况,这边倒是简简单单的,没弄什么幺蛾子,反倒是刚来就有了访客。
她忙上前去给金家四姑娘金莹见礼,“表姑娘怎么来了?你看这边还乱糟糟的,这茶水沏了吗?老奴去……”
“嬷嬷先别忙,梅儿去沏了,既然你老来了,就给我这边参谋参谋,还要如何收拾才妥当?”容静秋忙拦住花嬷嬷,让人搬来绣墩让她坐下。
花嬷嬷的老脸顿时笑开了花,还是三姑娘知礼数。
“我看这样就挺好,清净典雅,比那些俗物要好看得多。”金莹赞了一句,“本来还想过两天再来拜访表妹的,可这哪忍得住嘛?要不是怕姑姑不允,我还想拉着表妹到我那儿住去,我们表姐妹也好亲近说说话。”
容静秋看金莹的样子,是把当初的那点不愉快给揭过去了,也好,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那会子因为被钟渠和赵裕先后给堵了个正着,她确实有几分迁怒于金莹办事不谨慎。
“那感情好,回头我就回禀娘去。”容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