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容金氏猛然站起来,冷冷的目光扫过这一群人,“今日之事我办不到,如果容家容不下我,那就给我一纸和离书,我相信我金家还是能养得起我们娘仨。”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就连假装的孝道也不遵了,径自转身就走。
容澄错愕地看着容金氏,容金氏一向爱面子,生怕别人说她做得不好,如今竟然拂袖而去?人已经走远了,他还是难以置信。
“她,她……反了天了,老二,你看看你娶的‘好’妻子,连婆母都不遵,天底下有她这样的儿媳妇吗?”容傅氏颤抖着手指着那消失的背影。
连她也不敢相信容金氏会如此的硬气,说走就走,连礼都不行了,本想倚老卖老一番的,如今还演给谁看啊?
傅家一家三口也面面相觑,施压给容金氏的想法是彻底破产了。
容金氏生了一子二女,她是有儿子撑腰的,真把她休回娘家,日后她的儿子结束外放回京,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所以无论是容傅氏还是容澄,谁都没有想过要休掉容金氏。
容金氏硬气了一把,初时心情爽得很,后来却是越想越悲,回来后竟是大哭了一场。
容静秋正由容马氏陪着解闷说说话,容马氏怕她受惊特意过来的,只是当听到容金氏回来后大哭的消息,两人对视一眼,哪里还有心情说闲话?忙赶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金氏一看到大女儿,就抱着她继续哭,“我们娘俩的命好苦啊,竟被人如此欺负……”
“娘,您先别哭,咱先说说话……”容静秋劝道。
容马氏拿来湿帕子给婆母净面。
容金氏看到儿媳妇在,这才堪堪止住哭声,接过儿媳妇手中的帕子盖在脸上遮去那泪痕。
好一会儿,她这才把湿帕子拿下来,把宁安堂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得出的结论便是,“你爹真不是东西,你都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了,他倒好,还顾得上他的表妹表弟,合着他们才是一家人,我们娘俩都是多余的……”
容澄这选择,容静秋不意外,她这个女儿再好能抵得过陪伴他多年的傅姨娘吗?就算如何两人之间有了裂痕,但那份情谊是不会轻易斩断的,况且她只是受惊罢了,并没有真正的出事,这才是关键。
所以在亲爹的眼里,小惩大戒就可以把这事揭过了,但如今有了外祖父的施压,这事是不能按照亲爹的设想去解决,所以以前刻意忽视的矛盾终究还是爆发了。
“娘,没有要为此难过,对于爹,你又不是现在才失望。”她轻声地安慰着亲娘,“您看,我就不难过,没有人怜惜您的难过时,难过就一文不值。”
容马氏在一旁看着这大姑子一脸的从容淡定,这是得有多失望才会这样啊,她不禁有几分同情这大姑子,她没出至于公爹那个人,她其实内心里是不喜欢的,可儿媳妇哪有资格批评公婆,遂也只能装聋作哑做好本分。
容金氏也是怔怔地看着大女儿,心里顿时更悲苦,她是一个没用的母亲,这种想法头一次涌现在脑海,才会让女儿连期待都没有,这回竟是无声地流泪。
容静秋顿时皱眉了,怎么越劝越流泪呢?
容澄过来的时候,看到妻子抱着大女儿默然流泪,儿媳妇在一旁着急却没有办法。
容静秋只是看了父亲一眼,没有问他案子的事情,而是轻拍母亲的背部,竟不再看容澄这个父亲。
容马氏赶紧福了福。
“秋丫头,今儿这事是你表叔不对,他已经知错了,你……”
“容澄,你给我闭嘴,秋丫头没有出事是她幸运,你还想让她怎么样?我跟你说,你敢让我的女儿为你的便宜小舅子去说情,那是做梦!”顿了顿,语气更得地道,“除非我死了。”
容澄这抢白了这几句,面色有些难看。
“秋丫头,你回去歇着,这里没有你的事。”容金氏不许丈夫打女儿的主意,说服不了她去说情,就想拿孝道来压女儿,想错他的心。
容静秋看了眼如母鸡护小鸡般的母亲,心里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认同她就是自己的亲娘,遂抱了抱容金氏,笑了笑,“娘,谢谢你。”
容金氏的脸上有些许不自然,她知道自己对这个大女儿也是忽略时候居多,所以听到这句话竟是有几分赧然,遂讪然道,“母女俩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护你还能护谁?不像有些人,小妾比儿女还重要。”最后还不忘踩容澄两句。
容澄怒瞪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说得没有道理吗?人家当爹的都还知道要护女儿,你倒好,半点也不关心你女儿有没有受伤,只知道关心你小妾的弟弟要不要坐牢,你说你算哪门子父亲……”
“秋丫头不是没事吗?这事……”
“没事?哦,要怎样才算有事?真被你小妾一家给害了,你就安乐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容澄气得拂袖而去,这样的容金氏是没法沟通的。
容金氏也重得地哼了一声,看到丈夫远去,这才拉着大女儿道,“无论你爹跟你说什么,你都别听他的,当他是放屁,这事你外祖父出面去管,我就不信治不住那贱人一家。”
以前是没抓到把柄,从而治不了,现在若是还治不了,金家也不用混了。
宁靖侯金老爷子一回到家门,金陈氏就迎了上来,关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