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是姑娘说的那样吧?余嬷嬷教唆四姑娘使坏。”竹儿早就听了菊儿转述回程途中发生的事情,所以对于余嬷嬷挨板子是半点也不意外。
“这有什么稀奇的,哪有人天生学坏的,肯定都是有人教的。”林安氏接触过余嬷嬷,别看余嬷嬷笑着跟她说话,但转过身就又说她的坏话,总之她没对余嬷嬷留下好的印象。
林兰儿喝了一大口茶水,这才继续道,“哪能这么便宜了余嬷嬷?夫人一审,四姑娘房里的人开始不肯说,后来挨不住板子,就把余嬷嬷做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不但唆使四姑娘跟我们姑娘做对,还私自把四姑娘的月例银子拿出去放利钱,非但如此,四姑娘有些不常戴的饰品也被她偷偷拿出去变卖换钱……”
这些话简直是惊呆了众人,这余嬷嬷跟容叶氏有得一比,都是窝里的蛀虫。
林兰儿看大家听得仔细,忙又道,“她做了这么多坏事,夫人当然容她不得,不过四姑娘却是一力维护余嬷嬷,说是这些事都是她吩咐余嬷嬷干的,还有夫人若是撵了余嬷嬷,那她就不吃饭……”
容静秋挑了挑眉,居然用绝食这招啊,容金氏还真的未必能顶得住,毕竟容静冬是她心爱的小女儿嘛。
林安氏却是关注度走偏了,“那些坏事真是四姑娘指使的?她才多大?就懂得放利钱了?”
“这倒也不出奇,容静冬喜好奢华,缺银子使了听说这样能赚来银子,就一股脑儿地让她的奶娘余嬷嬷去操作,可见容静冬身边没几个为她着想的人。”容静秋冷声道。
所以余嬷嬷还真未必是自作主张,但这不关她的事情,她只是想给容静冬一点教训,让她的嘴巴干净一点。
林安氏和几个大丫鬟都不由得咋舌了,进了侯府,才知道这样的府邸有多富贵,完全不是庄子那边可比的,但这样的富贵中还有人欲壑难填,真是怪哉。
梅儿摇头叹道,“生在这样的人家,还不知足……”
“只能叹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林安氏感叹了一句。
容静冬闹绝食,容金氏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当即顾不上找大女儿说话,只能遣了花嬷嬷过来说上两句。
“夫人说,姑娘可别信了外面之人说的话,那个什么钟公子,千万不能受他的迷惑,姑娘的婚事,自有夫人操心,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地就将姑娘给嫁出去……”
容静秋笑道,“嬷嬷回去给我娘传话,就是请她放心,我的眼皮子不浅,谁好谁歹也是心中有数的。”
花嬷嬷自然也是听说了钟义母子的事情,“姑娘别怪老奴多嘴,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搞不好那坑就是他挖的,不然哪这么凑巧就出来帮忙了呢?这些人一门心思地就想着骗年轻姑娘,所以这长得好的男人不可信,得知根知底才行,嘴上的花花功夫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容静秋深以为然,花嬷嬷的话一听就是经验谈,她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好意,于是又说好一番话让她带给容金氏。
花嬷嬷得了容静秋的保证,这才急忙回去给容金氏回话。
容静秋让人把钟义的请帖翻出来,拿在手上看了看,最后还是决定不去赴宴,本来还想着去会一会钟义的父亲那位老当家的,毕竟亲眼看一看,才能下定论,可最终还是放弃了,她不想让容金氏为她担心。
晚上梳洗时,看到袖袋里面的透雕龙凤纹双坏玉佩,她的眉头皱了皱,这东西怎么看怎么糟心。
“姑娘,这是哪来的?”梅儿一看到,就给掏了出来,对着烛光仔细看了看,“这玉佩好像是男子戴的,姑娘,您……”
她顿时花容失色,忙转身看向自家姑娘,以为是自家姑娘跟人私定终身的定情信物,而且看这信物的图案,这男子来历绝对非凡。
眼睛往外瞄了瞄,林安氏没在外面,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些事若林安氏知道了,肯定又要唠叨半天,到时候姑娘肯定赖她。
容静秋一眼就看穿了梅儿在想什么,于是有几分哭笑不得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这是今日诗会时,九皇子赏下的,说是给我诗作的彩头,这大庭广众的我也不好拒绝,”顿了一会儿,“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了,你随便找个匣子装起来,找个地方一丢就完事了。”
梅儿这才真正放下心来,不过既然这玩意来历光明正大,怎能随便扔呢?“回头我给这玉佩打个漂亮的络子,哪天姑娘想拿来当禁步也使得,这玉质那么好,肯定能给姑娘增添光彩……”
“别,你可别,这都是那些个臭男人用过的东西,我怎么能用呢?”容静秋一副嫌弃的语气道,“真戴出去,岂不是可笑?按我说的去办,这玩意儿用不得,若是能还我早就还回去了,这可是个烫手山芋。”
怎么就成了烫手山芋?
梅儿想不明白,不过看姑娘抵制的样子,她最终还是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回头就把这玉佩放在了首饰盒的底层。
容静秋不管,只要不让她看到就行,她一看到准头疼。
这两日容静冬闹绝食闹得全府人都知道,容傅氏出面干预了,指着容金氏骂了半天,说她连女儿都教不好,又说她狠心看着女儿绝食还要撵她身边亲近的人,这哪里像个母亲云云。
“这就是一个糊涂虫。”林兰儿转述打听来的消息时给下了个结论,她知道自家姑娘并不喜欢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