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一别之后,她没有刻意去打听钟渠的身体是否康复了,想来是死不了的,毕竟她怕钟渠再将她跟容十七联系在一起,毕竟是自己骗了人家,所以多多少少有点心虚,这不比她在赵裕面前的理直气壮。
赵裕上辈子连累她身死,所以无论她对赵裕做什么,她都不会心虚理亏的,这辈子她就是来向赵裕讨债的。
可钟渠不同,她与他严格说来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是几句口角而已,她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
这也就是她不愿意见钟渠的原因所在,反正她是容家的姑娘,钟渠一个外男是没有资格到容家求见她的。
她这举动有些怪异,容静思和容马氏都朝她看去。
容静思撇了撇嘴,“哟,做了亏心事怕人发现?”
容静秋不搭理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反正就是不会说人话。
“三姑娘怎么了?”容马氏关心地凑过来问道。
“没事,嫂子不用担心,就是见外面马匹来来往往的灰尘大。”容静秋找了个借口,真实原因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容马氏当了真,忙让侍女把车窗关得严实点。
容静秋挨在软垫上,刻意不去看容马氏让人关车窗的举动。
与容家马车擦肩而过的钟渠却是突然勒紧马缰绳,猛地转头看向那远去的马车,只是他还没有看得仔细,就有一队卖艺搬东西的人给挡住了,他的眉头下意识地皱紧,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头,怎么了?”
钟渠因为抓捕那“何道婆”立了功,倒是升了官,如今在禁卫军里大小算是个头目,“没什么。”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部位,那天幻觉里他真的看到那容家三姑娘变成了容十七,等他清醒过来,他再想去找她问清楚,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容家三姑娘几乎不出府门,一直就在容家后院里,他找不到理由求见,所以这成了他一桩心事。
“刚过去的马车你看清楚是谁家的吗?”他突然问道。
这话把几个属下给问懵了,谁会注意到擦肩而过的马车。
“没看清楚,这种马车满大街都有,就一打眼过去谁能看得清楚明白……”
“我倒是瞧了瞧,好像是女眷出行的马车,看那标志倒像是定远侯府的……”其中一个眼尖的不确定地道,“头,你问这个做甚?”
钟渠闻言,犹如雷霹一般,定远侯府的马车,那就是容家的马车。
这么一想,他猛地勒紧马缰绳,掉转马头朝马车驶去的方向追过去,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哪怕再心急,他也不可能纵马而行,遂穿梭得颇为困难。
“头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
几个属下面面相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钟渠追得满头大汗,不管那马车里面坐的是谁,他都要试一试,兴许能见到容三姑娘,那他的心事就能找到谜底了。
只是在他排除万难勉强追上时,那辆马车却是一个拐弯进到定远侯府所在的巷子里。
他猛地一踢马腹,这里人少,反而方便他纵马而行。
往往希望就在眼前,可他就像是那行走在沙漠的人只能看到绿洲,却永远都到达不了。
容家的马车正好驶进打开的侧门,然后留给他的却是关闭起来的门口。
他怔怔在看着那扇关起来的门,心知就算上去敲门,没有拜帖,门子也不会轻易开门,就算开了门,他也不可能硬闯,真那样做,就是对定远侯府的挑衅了。
为什么总是这般棋差一着?
他狠狠地握紧自己的拳头,容十七,你欠我一个答案,他在心里狂喊着。
钟渠的这些心路历程,容静秋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可能会去回应的,钟渠不是她的良缘,这种家庭是她避之惟恐不及的,所以她并不想再与之见面。
莫名其妙地多带了个人回来,容马氏和容静秋还是到了四房的地界,准备跟容李氏说说这小玉的事情。
容静思却是满脸的不高兴,带着小玉以及自己的侍女梅香走在前面,压根不搭理后面那两人。
“姑娘,五姑娘这行为太气人了。”菊儿不满地低语一句,“姑娘这是谁辛苦为谁忙?回来连气都还没有喘上一口呢。”
“好了,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说完我就走。”容静秋安抚地看了眼菊儿,对这几个侍女她一向是很宽容的,毕竟她们的心是向着自己的。
容马氏也觉得不得劲,可若是不过来把事情说清楚,真出了什么事,她就要被四房给怪上了,一句小姑娘不懂事,你身为嫂子也不懂吗?就能把她给问得口哑哑。
容李氏早就接到了容马氏和容静秋一块儿过来的消息,让人换了新茶和点心,等见到了人,忙亲热地拉着容静秋坐到自己的身边,“秋丫头难得到我这儿来坐坐,待会儿吃了晚饭再回去,我这就派人跟你娘说一声,她一准就会允的。”
不管这三丫头日后能不能许到好婚事,就她是二房的嫡长女这个身份,就值得她另眼相待,做父母的总不会不管自己的子女,更何况二嫂容金氏膝下总共就这么一子二女,哪个都金贵。
“娘,你怎么就只顾着外人?”容静思今日在容静秋这里吃了一肚子气,就更不想陪笑脸。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