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海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心中暗恨大堂哥的无耻,却半点不敢作为。
老宁国公军队出身,即便人走茶凉,那枚象征身份的令牌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这会子,只怕父亲那些旧部都已认定自己投靠了太子,对其插手军中势力,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军部乃是陛下的逆鳞,动则死!
太子所图甚大,但他李兴海只想保住一等爵位,安安稳稳过日子,毕竟陛下还生龙活虎的坐在朝堂上呢。
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哎,看来将小闺女送进宫的事得暂缓一阵子,先看看最近朝中动向再说。
古天星瞧着他这般认命的咸鱼模样,转过身就朝外院里跑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留下来等着被当作财产充公?
自己两辈子加起来才四十多岁,真没活够本。封印未解,灵珠中小弟和母亲的灵魂还没有复活,可以说任重道远!
她来到紧闭的大门前,一个纵越想要跳出门楼,奈何这猫身还未满月呢,“啪”一下就掉到地上。
几次三番无果,古天星只得沿着墙角转悠,以期能找见狗洞啥的凑合着用一用,可以出去就成。
找了半天,才发现话本子都是骗人的,两个时辰了,愣是一个狗洞都没发现!
好在西院离墙角不远处有一棵小树,一根约比拇指粗些的树干,冲着外面斜长着。
她琢磨,以自己现在半斤都不到的体重,先爬上去,再借力跃到围墙之上,应该没有问题。
想干就干,猫身往后稍蓄势,一跃而起,终于稳当当地落在围墙上。
调整好姿势,看向墙楼底部,古天星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真不是一般的高!
扫了眼四周,别说树了,长得深点的茅草都没有。
暗暗给自己鼓劲:
据说猫可是有九条命的,不会有事!
再者,从前不知在何处听闻,‘满门问斩、鸡犬不留’,猫保准也跑不了!
一咬牙,心一横腾空而起,落到地面上。
试探着活动了一下,不错腿、脖子都还能动,没受伤。
……
夜凉如水,一只冻得浑身哆嗦的小白猫,悠悠地走在街上,东看看西瞅瞅。
停在一个柴火堆前,这只小猫叼着一根木枝敲个不停,又歪着头瞅了好一会儿,才钻进草垛里。
这自然是古天星,她这猫身还小,皮毛不能御寒,走了一阵便冷的不行,无法只能找个柴火、草垛堆过夜了。
可又实在饿的睡不着,肚子咕咕作响,往常这个时辰,夏荷都会给她喂些羊奶的。
想想前几天自己吃的好住的好,如今却这么惨兮兮的,哎,都怪这该死的问心劫!
折腾许久,总算有了些睡意,不知迷瞪了多久,突然一只老鼠样的黑影从她身上窜了过去!
“啊!”古天星只觉头皮发麻,尖叫起来,入耳的确实一阵怪异的猫叫声。
不行,不能忍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冲动了!怎么能在这么弱小的时候,就离开宁国公府呢?
古天星自顾自地分析必须回去的理由:
自己还是只幼崽,还得喝羊奶呢!这落后的古代普通百姓家,人能吃饱就算不错了,哪还会精细的喂养一只猫?
而且,抄家灭族,鸡犬不留,又没提到猫!保不齐也只是个说辞而已,总不至于将人家里所有动物都抓了打死吧!
重要的是,这太子也许不会造反呢?就算有什么动静,也不会这么快吧,万一到时候自己的灵力回来了呢?谁还怕这些凡人!
古天星痛定思痛,毅然决然迈着小短腿,重新回到定国公府的大门口,找个地点猫了起来。
没办法,谁让高墙外光秃秃,没地方借力又跳不上去,只能在这等着,指望天亮门房能认出自己。
“哟,这不是六妹的那只小丑东西嘛,怎么趴这了?可别冻死了!”
朦胧间,古天星感觉声音的主人将自己提了起来,晃荡了几下。
微睁开眼,又是这个死小子,等着!等姑奶奶我灵力恢复了,我一定要让你裸奔!
“少爷,这小猫看着恐怕不大好,要不让外院嬷嬷交给六小姐,省得到时候小姐怪您。”
他身后的小斯出着主意,毕竟少爷最是在意六小姐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了。
等古天星被经手了一圈,终于到了这六小姐手里,她这颗高悬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没有对比就难知好坏,在经历了外面又冷又饿、老鼠乱窜的黑暗生活之后,现在才觉得这府里的生活是猫生巅峰的日子啊。
讨好的蹭了蹭小姑娘的胳膊,心道: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一定会尽力报答你的。
回来之后的古天星,再也不想着逃跑了,每日除了吃睡就是修炼,循环反复,不管有没有用,总不能等死吧。
……
时光飞逝,这一日正是大康的年三十,宁国公府里张灯结彩,六姑娘的小院里也在张罗着贴对联、挂灯笼。
“六妹,这是给你的新年礼,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李老大将手上的锦盒,还有一盆花递了过去。
六姑娘稀罕的闻了闻花香便将其交给夏荷,接着欢欢喜喜地打开锦盒。满意非常,这流云梦蝶簪正是她想了好久的宝贝!
一通道谢后又问了句,以往不都是初一早上送年礼的,怎么今年不同。
李老大笑笑说,你大嫂查出有身孕了,祖母让初一去真仙庵还愿,明天一早就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