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的师兄撇了撇嘴,毫不避讳地答道,“裤裆!”
大夫微微一惊,刚刚天色暗,他也没瞧得太清楚,这会儿有董家的下人提着灯笼往前走了两步,大夫这才看清了江耀祖裤裆上的血迹。
他暗叫不好,凑过去仔细检查了一番,脸色沉重地问道,“敢问这里哪位能做得了主?”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终都看向了孙问。
孙问无奈,只能上前两步,“老先生有什么吩咐只管对我说。”
大夫道,“借一步说话。”和孙问一起出了门柴房,走到一个避人的角落,小声道,“这人性命无忧,只是命根子被踢断了,虽说都是人骨,但那里和别处又有不同,就算这会儿找来最好的接骨师傅,只怕也不敢接,我看他下半辈子应该是废了。你要赶紧和唐老爷打一声招呼,心里有个章程才行。那江家素来不是讲理的人家,如今儿子落得这样的地步,只怕更要不依不饶,我怕唐家……”
他没敢往下说。
孙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点了点头,“多谢老先生提醒,我一会儿就去告诉老爷。”
大夫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我先开一张消肿败毒的药方,好歹给他喂一点儿,起码能减轻些痛苦。”
孙问又道了一声谢,叫来两个董家的小厮,命他们亲自护送大夫回去,顺便再把药抓回来。
大夫满脸忧色的离开了。
天终于一点点的亮了起来,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周延福大半夜的雇不来太多马车,好说好商量地找来了三辆,天刚蒙蒙亮阿顺就坐着马车去了法镜寺。
此刻的法镜寺一片宁静,虽然听了半夜的经,但唐老夫人却起了个大早。唐氏觉轻,听到动静也跟着醒了过来,轻声地叫道,“妈,你干什么去?”
唐老夫人冲她柔和地笑了笑,“我闲来无事,想出去走走。你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早着呢。”
“我陪着你一起去吧。”唐氏作势要下床,唐老夫人连忙拦住了她,“这深山老林之中,早晚温差极大,你身子不好不要跟着去了,好好躺着吧,我正好一个人走走,权当是散心了。”
唐氏不再坚持,还提醒道,“那您多披件衣服,小心着凉。”
唐老夫人笑道,“放心吧,厚着呢,冻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