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有了防备,礼珏想近身就难了。
茭白坐回去,看着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沈而铵:“你……”
话声停住。
那小毛线挂件被沈而铵扔进了垃圾篓,他开始喝粥。
茭白的眉心蹙了一下。渣攻跟贱受一样,都只是产狗血的工具,他喝狗血喝得爽,却不代表喜欢在生活中遇上他们。
茭白看沈而铵的头像。蛏山还在下雪,山头一片冷白。
这让茭白稍微松口气,下的还是雪就好。哪天如果是血雨,或者黑冰雹,大刀子,那他妈就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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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扫扫列表上的六个好友。礼珏跟章枕,沈而铵都卡在50的关卡,只等机缘。
剩下的就是,郁岭,岑景末,戚以潦。
前面两位是捆绑的,对付郁岭就行。后一个就……
有鬼。
绝对有,戚以潦对他的兴趣度,和活跃度严重不匹配。
茭白想起来就生气,想挖个坑把小钥匙埋起来,让戚以潦在笼子里撞得头破血流。
“你住在这,胖了。”沈而铵放下空碗,低声说。
茭白:“……”
这就不用说了吧,你哥我不是不知道。
“这里,你喜欢。”沈而铵对他笑,很浅很模糊。
“住习惯了。”茭白耸肩。
沈而铵桌子底下的腿很疼,双手也疼,他坐不住,背上都是冷汗,眼前也有些发黑:“别再,回,南城了,那里,对你,不好。”
茭白看出沈而铵在忍,他赶紧把人从椅子上捞起来:“我带你去躺着吧。”
沈而铵的唇发白:“茭白,我昨晚差一点,”
“我知道你的感受,我有过类似的经历。”茭白扶着他。
沈而铵的瞳孔缩了缩。
“放松,我还没说完呢。” 茭白带上沈而铵,一步步往距离饭厅最近的一间客房走,“我也挺过来了,不过我是泡了很长时间的冷水,药量也没你那么大。”
茭白表扬道:“你很了不起。”这是真话,沈而铵内心的光如果被欲|望一爪拍碎,那他赶过去的时候,就是进行时。
“可我还是……”沈而铵的手握成拳头,血从纱布里渗出来,他病白的面部一闪而过扭曲的
“这说明你是一个正常人,拥有健康的功能。“茭白刚说完,眼前就出现老变态的笼中雀,他的眼角一抽。
“忘了吧。”茭白说,“你越当回事,就越是个事。”“好比你走路踩到了屎,你把鞋洗了或者扔了,还觉得脚上有屎,生活里都是屎味,这就没必要了。”茭白话糙理不糙。
沈而铵静默了会,问:“那个人,你的邻居,我能报复吗?”
茭白被问住了。
“再等等吧。”茭白说。等我让他进组。
其实最好别报复。
我怕你又被屎糊上。
对付屎,最好的半法,就是离它远远的。
但茭白不能在这时候说。沈而铵需要的不是这个。
“我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就想,让褚家,保护不了,他。”沈而铵没问茭白,为什么要他等等,只说,“他对我,下药,我最终没有,碰他,这件事可以,算了。但他不该在我母亲的……”
沈而铵顿了顿,睫毛轻动:“这是我不能原谅的事。”
后半句沈而铵没有结巴。
他用尽全力拽住不说话的茭白,渗着血丝的眼眸望过来。
那是一个就要做坏事的孩子的不安,他很怕他的朋友觉得他坏,不要他了。
所以他想看看朋友的眼睛,看看那里面还有没有他。
茭白“嗯”了声:“我明白。”
沈而铵笑了。
朋友是理解他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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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而铵在兰墨府住了两天,期间戚以潦和他见过面,询问过他的情况,还说有什么需求就告诉茭白,不需要拘谨。
戚以潦的长辈姿态是无可挑剔的,没得说。
沈而铵第三天就跟茭白告别,他说有事要做。
茭白担心他要搞褚家。
这很冒险。楮东汕和沈寄还是老友,沈寄和沈家都不是沈而铵的靠山。
沈而铵似乎知道茭白所想,他解释不是报复礼珏,是给他母亲迁坟。那里脏了。
茭白对着沈而铵叮嘱了一番,让他务必注意四肢的伤,迁坟的事交给身边人,自己别逞强,有事电话联系。
将沈而铵送走后,茭白就去了地下二楼。
戚以潦书房的那张桌子换了新的,他的意思是,以后“克制”二字两人一起刻。
书房置办了一面放满医学书籍的书架,从书到木架都是全新的。
而且,书房对面还搞了个很大的实验室,设备器材齐全,小白鼠养了一大窝,人体骨架骷髅头等摆了一排。那是茭白上了大学做实验用的。
以上的所有,就是毕业礼物。
茭白推开书房的门进去,戚以潦在里面闭目养神。
老变态又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糟心事,需要来这里调整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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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没往戚以潦那去,他从书架上找了本自己勉强能看懂的医学书籍,反着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戚以潦也没起身。
书房里弥漫着一种难言的和谐。
两人都有各自的领域,互不干扰,却又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柳姨送了水果过来。
茭白去开门:“进来啊。”
柳姨站在门口没有动脚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