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的豪门联军姗姗来迟,但最终还是来了。
他们从临淄太守手中借了一个都尉统兵,勉强训练了小半个月,便浩浩荡荡直奔青州而来。
朝廷根本不相信出了一群所谓的异人的鬼话,不曾派兵来。
此时的大汉也不像黄巾军起后破败的朝廷,各地官吏拥兵自重,可以随意调动自己的兵马。
此时的官府,没有朝廷旨意,还是不敢乱调兵的,所以只是派给他们一个都尉,所谓的联军,是由各豪门的家将豪奴和招募而来的游侠儿组织。
这个年代,当真是游侠儿泛滥,其实就是一群不事生产,仗着有几分武艺,敢打敢拼,到处闯荡的浪人。
由各豪门家将青壮及游侠儿们组织的这支联军,足有五千之众,在这个年代,这已是不容小觑的一支武装力量了。
不要说在西方列国、北方草原上、东海扶桑,五千之众,已经算是一场庞大战役的总兵力,就算是在如今的大汉,也不是一股可以忽视的力量。
你想想,直至汉末,刘备在博望坡放那一把火的时候,他手里才多少兵?就不会因为传说里动辄数十万上百万的大军,而觉得区区五千之众不足挂齿了。
邹阳这边提前得到消息,也开始行动起来。
青州城内打巷战的话,不利于发挥异人的力量,而且城里还有青州豪门重金招募的死士不时打着游击,也不适合在此摆阵御敌,所以他们主动出城,放弃了坚固的城墙,准备和来范之敌打野战。
邹阳是懂兵法的,墨家好几位长老也是懂兵法的,所以虽然只区区五百之众,安排的也是井井有条。
邹阳深知,对这些目高于顶的异人来说,最难的就是听从号令,所以站在众人面前,厉声吩咐:“尔等今日是兵,来日便是将。为将者,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你的兵听从号令,而今天,你们也要务必做到听从号令,不得自行其事。否则……”
邹阳一扫众人,森然道:“我的军法,就是抹杀你的异能,将你贬为凡人!”
这句话对这些亡命徒来说,真比威胁杀了他们还管用,众人顿时齐声领命。
一名游侠飞奔而来,比起王翼手下那个“草上飞”也不遑稍让。
待他跑到面前,邹阳忙道:“敌军情况如何了?”
那异人单膝跪地,五指箕张,按在了地面上。
片刻功夫,地面上的泥土就开始蠕动起来,转瞬之间,地面的泥土就塑造成了一个极生动的沙盘,就像缩小了无数倍的真实的地面。山丘、河道、道路、兵马,历历在目。
李长老、公冶长老等几个读过军法的人也都凑了过来,那斥侯指着沙盘,开始一一介绍起来。
待他讲完了,公冶长老道:“临淄联军军纪如何?”
那探子面有难色,道:“这……属下怕被他们发现,没有靠太近。”
公冶长老一笑,道:“无妨,你既有控土异能,给老夫模拟一下他们行军的样子,老夫就知道了。”
那斥侯恍然大悟,道:“这个简单。”
他又单膝跪地,手按在地上,地面上立即升起一队队泥土小人儿,排着队伍向前行进着,那里边有些小人儿蹲身系鞋带,跑到路边撒尿、勾肩搭背地说话的动作,都做得惟妙惟肖。
邹阳轻蔑地一笑,道:“不过如此!”
他也看出来了,这哪像一支军队,那散漫劲儿,跟他手下这些异人有得一拼。
可他手下的异人在他抹杀异能的威胁下还知道收敛,这支豪门联军,谁能让他们生出敬畏之心?
邹阳向左右看看,问道:“诸位以为,我们该如何御敌?”
钟离长老摇头道:“我看,不必筑营防守了吧?列阵一战,足矣。”
邹阳颔首道:“以我看来,也是如此。”
公冶长老道:“话是这么说,但如何列阵,彼此呼应,谁主攻谁佯攻,如何切断敌军,如何阻其逃散,也需要排妥当才行。”
邹阳道:“此时,就由公冶长老来安排吧。”
公冶长老点头应下,邹阳又看了眼那沙盘,转身走到队伍前,扬声道“燕遂、侯大。”
二人应声出列,邹阳道:“燕遂,你擅长控制植物,这一路上,草木旺盛,最适合你的发挥。侯大,你的气爆越是在人多的地方,越容易爆发威力,你与侯大一起行动,待他将敌人搅得人仰马翻,你就出手,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大队人马正面冲杀时,便可事办而功倍。”
二人听邹阳如此重视他们的能力,也是得意洋洋。
邹阳又将擅控火的,擅冰雹的、擅严寒的几个极特殊的擅长单打独斗的异人挑了出来。
公冶长老负责整个异人军队的指挥,而这些特殊人才,邹阳却灵机一动,想让他们发挥特种部队的作用。
待对这些人一一安排完毕,邹阳又唤过秦泽,道:“阿泽,你的速度如风似电,无人能及。老夫准你自由行动,到时候,注意观察敌军主将的位置,大旗之下,必是主将站位,因为他要靠施号指挥全军,你就给我冲进去,擒其魁首,使敌军大乱。”
秦泽兴奋地道:“好!在这青州城里,早就闲得骨头痒痒。邹师放心吧,我一定不负使命。”
韩骏按捺不住,上前道:“义……邹师,我呢?”
邹阳微微一笑,道:“你与天行,便守在中军。未虑胜,当先虑败啊。万一这临淄联军亦有针对我等之法呢?有你和天行在,我们的中军便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