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晨强忍才没翻白眼,心说林越妈真是跟变色龙似的。
待林太太走掉,林越过去关好办公室门,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李清晨说,“怎么办?摊上了。”妈也不同于旁人,这是亲妈,又不能换。
李清晨倒是看得开,“你妈就是有点刁钻,心还是在你身上。我先跟你说,我家重男轻女,一家子挖我墙角。”
林越在饮水机接两杯温水,递给清晨一杯,窗外阳光映着林越眼中笑意,“那咱俩正好门当户对。”
接过水,李清晨也笑了。
两人说会儿话才发现各自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林越回电话给江浔,江浔打趣,“竟然偷偷跟清晨恋爱,也不跟我说一声,也不请我吃媒人饭。”
“你算什么媒人?”
“要不是当初咱俩合伙,你能邀请清晨来公司么?清晨不来公司,你俩能恋爱?”
江浔往前一遥果然他就是媒人。
“好,下次有空去我们家,我跟清晨亲自下厨。”林越声音都带了几分甜蜜,问江浔,“什么事,打我电话?”
“哦,对了,你认识一个叫谢绪的人么?”
“认识。谢绪也是谢家人,算旁支,郑家德的安保公司有他的股,在谢家排不上什么名号,但也比寻常人要强些。”
“郑家德,”江浔觉着这人名有些熟,略一思量,想了起来,“就是那个曾经救过谢姚的人,是吧?”
“对。你找谢绪什么事?”
“别提了。时云龙病急乱投医,不知道怎么想的馊主意,拿了谢绪的小视频去威胁谢绪救时家命。我姑父打电话给我爸爸,我爸爸把这好差使交给我办。我又不知道谢绪是哪个,只得来问你了。”
“时家可真是……”毕竟时堰是江浔的姑父,林越后半截话吞回肚子,没说出口。就听江浔在电话那头道,“狗肉上不了席,有什么办法。你跟谢绪熟的话,帮我问他一声把时云龙搁哪儿去了。我姑父在找人。”
“行,一会儿我给你回个电话。”
“还有件事。”江浔从冰箱拿了瓶冰咖啡,“原本想跟清晨说的,你既然在她身边,就跟你说了。我们影视部在招人么?如果没有,放出些风声去,招聘有经验的管理人员、财会人员。帮我留心一下曾芳工作室的人手,如果有这方面的人应聘,通知我一声。”
“曾芳都完了,他工作室的人你要有意,递个口风,他们乐不得过来。”
“第一个联系你,在曾芳工作室有五年以上工作经验,你帮我留住那个人。”
“好。”
江浔把时云龙被送到戒毒所的消息告知时堰,时堰自己去找人。顾守静也接到了顾守锋的电话,亲自回家处理时家人手里那些见不得人视频,全部销毁,让时家人立刻回老家。时家人哪里肯,时老太太又捂着胸口要倒地,顾守静直接说,“时坤时墨都是因为财务问题进去的,原本就是判最多不过三五年的事。你们自作聪明,你们动脑子想想,时坤要巴结的人家才会给人家送床伴。你们叫云龙去威胁别人,有没有想过,凭时家现在境况,云龙去了就是旁人的盘中餐。你们害了自己的孩子。”
时大嫂一声嚎啕就朝时老太太扑过去,如同二十几年前那个泼辣的村妇一样挠脸抓头发三辈子仇人一般撕打起来。
顾守静不耐烦看这些,转身走开。
时云凤战战兢兢的小步跟在顾守静身后,声若蚊蚋的问,“舅妈,我也要回老家么?”
接下来的事与顾守静无关,时堰带着哭成一团的时家人去戒毒所看过刚刚找到的时云龙。也不过一夜之间,时云龙的仿佛换了个人,他瑟缩在见面室的角落,嘴里嘀咕着听不清的喃喃私语。不论时老太太、时大嫂怎么呼唤,他仿佛对外界没有半点反应。
二人如同被摘心肝一般痛哭起来。
时大嫂更是恨不能再跟婆婆撕打一回,见面室的工作人员可不管劝架,一见这家人的样子立刻就请他们出去了。
时堰看到侄子这样也很伤心,眼下却要先回去商量回老家的事。时家人回到别墅的时候,顾守静已经离开了。
拐杖恨恨的敲在大理石地砖上,时老太太咬牙切齿,“不管谁害的阿龙,我都不会放过他!”
借助这虚张声势的威喝,她仿佛又成为那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那个说一不二的老太太!
时堰目光优柔,看向大嫂,“大嫂为云龙考虑考虑吧,等阿龙从戒毒所出来,我就送他回老家跟你们团聚。”
时堰提到回老家的事,时大嫂也犹豫了,“要回去吗?”那样辛苦的生活,每天清晨便要下地劳作,一年到头的劳碌最后日子依旧紧紧巴巴。她这双保养多年,掌心犹有一两处未褪的旧茧,却也早不复当年的粗糙。
要回去过那种整日下地干活,与无知的村夫村妇相处的日子吗?
时大嫂不确定。
不,时大嫂很确定,她不想回去。
自从跟着丈夫离开老家,她从未有一日想回去!
时大嫂六神无主的哀求时堰,“二弟,咱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回去要怎么过日子?”
时堰从皮夹取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时大嫂跟前,“这是这些年大哥给我的分红,我从没动过,大嫂拿着,一家人的日子足够的。”
时老太太手如闪电般抢了去,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