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一向消息灵通, 巨豪集团上市被中止的事尚未见诸网络报端,他便已经听说。
林越嗅觉灵敏,江浔之前花大价钱调查过陈总, 他立刻打电话给江浔。江浔说,“这件事啊,我知道一点内情,晚上到清晨那里聚聚吧。”
清晨很会烧菜,尤其炖牛肉,做的超级好吃。有时不想吃外卖, 她都会自己做饭带到公司。为了蹭清晨的美食,林越每个月都要给清晨交一笔伙食费。
“江浔你真是会挑时间,刚做完项目,我正好有时间烧菜。”炖锅里有早上出门时就定时炖煮的牛肉,冰箱是刚刚填满的, 清晨随便添了一道香菇菜心一道肉沫毛豆,外加一条红烧鱼。
江浔是个洗个菜心都能洗半小时的废柴,林越学长帮着打下手,又俐落又好。待菜烧好, 米饭也就好了。
不过半小时。
大家连酒都没开,因为有蛋花汤。
“快说说陈总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林越不认为成天在学校闷头读书的江浔会比自己消息更灵通。
清晨也很八卦的看向江浔,翠绿的毛豆在江浔的筷子尖儿闪着光, 江浔不急不徐的说了句, “是我报的案。”
林越险些被喉咙里的牛肉卡着,他连忙喝两口蛋花汤顺了顺, 清晨已经问,“是什么案子?”
“诈骗。”江浔道, “我让小浦到国外调查巨豪集团在国外的项目,都是假的。打个比方,他们项目书上描画出的摩天大楼,搁到国外,实际只是茅屋三两间。甚至,茅屋都不是,只是个草棚子。我知道上市招股书都会写的繁华靡丽,灰姑娘也得给套上两只水晶鞋。可如果虚构项目,就是诈骗。他们的招股书上说要在股市募上百亿,当然得报警。”
清晨道,“可那次品酒会上,谢总说的有鼻子有眼,他还亲自去南非看过,还叫蛇咬了。谢家不是特有权势么?怎么还会诈骗。”
“谢总真傻白甜,南非那地方一去,把他往山里一拉,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谁知道是哪里。还被蛇咬,说不定蛇就是姓陈的放的。”江浔语带奚落,“谢总回来这么一说,我亲自到矿上去了,可信度可不就更高了么。”
林越用平生最细致的眼神盯着江浔的眼睛,“很有道理。不过,陈总跟你也没这么大冤仇吧?别说什么正义感,我们都知道股市上什么人都有,骗子多了去!你要真这么有正义感,应该去做警察。你这完全是把陈总搞死了呀。”
清晨倒是说,“私心而论,那个陈总的确很讨厌。他倒霉就倒霉呗。”林越斜她一眼,“你是讨厌时家才这么说的。完全出自私心。”
“人当然得先私后公。”清晨有自己的判断准则,问,“江浔,你是不是特讨厌时家和那个陈总!”
在林越不可置信的注目下,江浔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啊。要不我为什么报警。其实我早拿到证据了,端等着时云凤跟陈立平发了结婚请柬才报的案。”
林越学长整个人面目表情瞬间崩裂,理智之弦化为齑粉,他简直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这俩人,竟然让清晨说对了!林越学长忍着一口老血请教江浔,“你跟时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要这么整他家,时家也算你家亲戚。”
“看他们不爽。”清晨炖的牛肉实在一绝,江浔连吃两块,“这既是出自正义,还能让时家跟着倒霉,为什么不干啊。”
“就是!”清晨非但赞同江浔的观点,人也义薄云天,“江浔你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跟我说,我一准支持你。你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只管告诉我!”用公筷给江浔夹两块牛腩,“吃吧。下回有时间你过来,我给你做大餐。就凭江浔你这么讲义气,我就服你!”
“不是为了冯溪那事,我主要自己讨厌时家。”
“这更说明你善恶分明!”
两人放下筷子一击掌,达成正义上的共识!
林越学长觉着自己好像在面对两位异次元来客,好吧,江浔如果非要整时家,还叫他抓住陈总的尾巴,他要报警,这完全是三好市民行为。
不过,林越提醒他,“你这样让谢总颜面扫地。”
一起的时间长了,清晨也知道谢家是很不好惹的人家。据说谢总是谢家最没出息的人,陈总傍上谢总还险些折腾出个上市公司。
“有谢家的关系,姓陈的都要诈骗才能赚钱,放任他坐大,怕以后吃亏的就不只一个谢总了。”江浔道,“这件案子我私下单独交给郭胜郭大哥的,他跟谢姚关系好,怎么也能把谢总择出来的。”
林越略松口气,“还不算没谱。”
清晨道,“谢家难道没从姓陈的那里捞好处?”
“你是说白手套?”清晨所想被林越看穿,她也不否认,“我听说这种事可多了。”
“那你就太小看谢家了,我这种背景差谢家三座山的都能自己创业赚钱,只有不入流的人家才会用白手套。”
江浔做都做了,林越叮嘱他,“这件事我跟清晨绝不会再告诉别人,你嘴巴也严实些,别到处去说。毕竟,想在姓陈的这里发财的人不在少数,不是人人都明事理。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想到什么,很专业的问江浔,“你没实名举报吧?”
“我跟郭大哥说了要匿名的。”
“那就好。”林越大手一挥,“这事咱们不知道,跟咱们无关,先前说的通通忘掉,吃饭!”
清晨显然对林越学长这种装傻充愣自我催眠的油条功夫司空见惯,江浔强忍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