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练回家, 停车坪上停着辆陌生牌照的玛莎拉蒂,江浔说,“这么早就有客人来, 拜年过了时间,拜访就太早了。”
李姐迎出来时,身边还跟了个长脸尖下巴一脸精明相的女人,这女人的脸时常出现在娱乐新闻中,江浔认识,是时氏影视老板时坤的妹妹, 时墨。
时墨身边的那个与她有五分像的年轻女孩子,想来也是时家人。
时墨非常热情,“知道过年二弟肯定忙,我就起个大早过来了。”
“你来的巧,正好一起吃早饭。”顾守锋对江浔江斌介绍, “这是琳琳的姑姑,你们也叫姑姑吧。”
江浔说,“我干嘛跟着琳琳叫,论亲戚也是从爸爸这里论, 时姑姑过年好。”
江斌也跟着说了声过年好。江浔
“好好,我听说了, 都是出息孩子。”时墨交口称赞,倘不知是第一次见面的, 还得以为是三辈子的旧相识。这种亲热劲倒是与时坤如出一辙, 时墨拉着那女孩子的手对江浔说,“这是我家云凤, 你们年纪差不多。”
大家一起进屋说话,舅舅舅妈一见江浔父子回来, 立刻松口气,舅妈说,“小浔,你们聊,我们去看看早饭。”连舅舅一起解放了。
“好。”江浔也没在客厅久待,“爸爸,我先去洗澡。”
“不是饿了么,先喝杯牛奶再洗澡。”顾守锋运动后也要沐浴,“李姐准备几样墨总喜欢的菜。你们稍坐,我也得换衣服。”
“你们只管去忙。”
雯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江浔身边,跟江浔通报情况,“那个阿姨很奇怪,一来就给我大红包,我没要。”
“做得好。”江浔摸摸她头,“去吧。”
江斌说,“我记得这人是娱乐圈的吧,好像在娱乐新闻上见过。”“一会儿我再跟你说他家的事,别提多下贱了。”江浔低声同江斌说一句,先去冲澡。
水珠顺着发尖儿滚落,江浔拂开湿透的流海,露出打湿的眉眼。哪怕心里已当顾守静是个死人,见到这些人时心脏还是忍不住分泌出厌恶的毒汁。
凤凰男攀上高枝,整个家族受益匪浅。
江浔洗澡的时间与往日持平,他不会逃避在浴室发泄自己的仇恨,这些人不值得。他一丝不苟的清理着自己的身体,吹干头发,换上一套简约大方的休闲装下楼。
顾守锋坐在长沙发上,时墨在一畔单人沙发,时云凤坐在时墨身边的另一张单人沙发,坐姿是淑女的优雅。江浔过去坐顾守锋身边,时墨满脸笑,“这孩子越看越像二弟你,尤其鼻梁,高峻挺拔。”
江浔将厌恶压在心里,“您真是好眼力,我就鼻梁长的像爸爸。”
“眉宇间神采也像。”时墨说,“前些天我一直在国外,要不是大哥电话里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二弟这喜事。第一次见咱们孩子,又是这大过年的,我这做姑姑的得有见面礼。”说着从手边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袋推到江浔面前,“琳琳也有的,还有我家两个,你们一人一份,不多,1,是我们做长辈给孩子们的零花钱。我知道二弟不缺这个,这也不是给二弟的,这是我给孩子的。小浔别跟姑姑外道,咱们都自己人。”
顾守锋侧头看向江浔,“既是给你的,你自己拿主意。”
江浔交叠起双腿,望着时墨缓缓开口,“时姑姑真是客气,您跟琳琳,你们都是姓时的,你给她多少都是你亲姑妈的心意。我不姓时,大过年的,小姑给我十块二十块的红包,这是你的心意。公司股份就算了,我爸爸还养得起我。”说完,他按住文件袋一推,文件袋滑回时墨面前。
时墨还要再劝,江浔抢先打断,“这件事到此为止,您再嗦,我就要发火了。”
顾守锋带了丝歉意,“这孩子叫我给惯坏了。阿墨你别跟他计较,一会儿我教训他。”
时墨原是来示好,不想遇着江浔这么个喜怒无常,她尴尬过后仍笑眯眯的和气模样,收起股份赠予书,“那我先给孩子留着。现在孩子跟咱们以前不一样,现在孩子都有个性。”
李姐过来说早餐好了,顾守锋请时墨母女一起用早餐。
没理由这些狗仗人势的一个个腰缠万贯,自己倒要气死自己。江浔能克制自己的脾气,也就能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惬意的用着早餐,还拿出主人家的风度来招待时墨,“时姑姑尝尝这小笼包,猪肉大葱馅儿的,正宗北方小笼包,不是南方的汤包,特别香。这糊塌子也好,刚烙出来,边儿上都是焦焦的。还有我家的饺子,过年正对节令。”
这不,转眼他又跟个好人似的。
时墨面儿上笑着,心说顾老二这是认了个什么笑面虎回来,说翻脸就翻脸,说好也跟个好人一般。
顾守锋不置可否,用过早饭,时墨就告辞了。
江浔不客气的说,“脑袋跟个电钻似的,到处钻营,是不是有病啊,好端端的送股份给我。”
顾守锋瞥他,“送的不是你,是你的身份。”
江浔回嘴,“那也有病。我用得着她送股份?”
顾守锋,“她不知轻重,你也略刻薄。”
“爸爸,你有没有觉着你对我有些吹毛求疵。”
顾守锋唇角逸出一丝笑意,“这是天下父亲都有的通病。”
江浔笑了笑,“有这么对兄妹,真是给姑父丢脸。不过,丢脸能换一家上市公司,想来无数人盼着能丢回脸。”
时墨不过是时堰的妹妹,顾守锋心里不见得看得上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