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城说完抬起胳膊,本想挥个手,却带起一阵锁链的哗啦声。
见鬼,竟忘了谢柔那锁神链,他忙放下胳膊,本以为就这样遮掩过去了,谁知青城眼尖,已然发现了他竟是被锁神链锁着的。
“帝君,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锁了?你不是旧疾复发了吗?”
青城只觉血冲顶门,上去一把抄起他的手腕,往身前这么一拉,顺便把榻上的人也拉起来了。
白皙的腕上一条明晃晃的锁神链,犹如一记闷棍打在青城头上,青城跟着眼前一黑差点也晕过去。
息城封了法力,现在与凡人无异,身上也正被火烧灼得厉害,被这个鲁莽的小丫头一拉,方觉痛遍全身。
他闷哼一声,连死的心都有了。
“放肆!”一声低斥出口。
一团火苗从眸中燃起,息城红着眼睛瞪着眼前这个小丫头。他现在这个样子,披头散发,还被锁链锁着,一定是狼狈极了。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看着眼前人强忍痛楚冷汗涔涔,青城咬牙发狠道:“帝君,我救你!”
青城抬手便唤出了七星剑。
她要砍了这锁链?她怕是疯了。
“住手!”息城使尽力气低吼一声。这一声,将她手中剑生生地滞在半空。青城颤抖着声音哭道:“为什么?帝君,这是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他气得闭了眼身子一晃便要栽下去。这时,老神仙谢柔笑呵呵地过且慢动手!这锁链砍不得。”
“为何砍不得?”青城执拗地不肯放下剑,只听息城有气无力地又挤出两个字:“出……去……”
一阵剧痛袭来,他的雷火毒又发作了。息城扶着谢柔又跌坐回冰榻,他紧紧抓着谢柔的胳膊喘息着,身子微微抖着,表情也甚是痛苦。
“好好好,我让她出去。”谢柔安抚了一下息城,转身便把青城往外推,“小城城啊,你家帝君身上这是锁神链,你砍不动的。”
可青城还是不肯走,她满眼泪花抓着剑死死地盯着息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帝君,为什么会这样?”
烈火焚心,痛入心扉,息城闭着眼咬牙忍着。可眼前这个不明就里的小丫头……逼得他……他喘了一口气才费力道:“别担心,我很好!”
“真的吗?就这样很好?”青城哽咽着还是不肯走。
时间仿佛过得很漫长,息城慢慢抬眸看着她,柔了声音半是恳求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出去吧,不要再进来了。”
“小城城,出去吧,你看你都把你家帝君逼成什么样了?”
谢柔也算是见识了息城的底线。过去,有小仙侍多看他一眼,他都要把人家轰出宫去。
可眼前这位……逼他到这等地步,他都不肯说上一句重话。
“青城听帝君的。”
青城说完扔下剑捂着脸哭着走了,剩下谢柔捡起地上的剑对息城摇摇头道:“我不让她来,是她非要来的,看了又受不了。”
见那丫头终于走了,息城微阖双目长出一口气瘫在榻上,“不要再让她进来了。”
“她?老夫我也得看得住呀,再说,她是你的仙侍,早晚她也得看见。”
谢柔伸手在息城心口探了探,又推进去一些冰寒之气,“好了,心脉护住了,你好好养着吧,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拜托了。”息城低声道。
他只是不想看见她哭,也不想她看见他受伤。他有时也觉得自己奇怪,明明知道她不是她,可是她受伤哭泣的时候,他依然会心痛,仿佛她就是他心里那个她。
过去,他没能护好她。
终成一憾。
“好好好,我看着她,真搞不懂你。”谢柔摇摇头,拎着青城的剑追了出去。
青城哭着出了碧潭。树下,鸟儿正在无聊地瞅着水面发呆,一见青城满脸泪痕地出来,也是一脸懵逼,忙凑过去问道:“咋滴啦?”
青城不答,还是哭,倒是谢柔从水里出来,叹息一声:“还能咋滴?看见他伤成那样,心痛了。”
“他受了什么伤?难道真的被碧尘打伤了?”对于息城被碧尘打伤一事,鸟儿过去虽也有耳闻,却从未亲眼见过。难道传言是真的?
“是,而且伤得还不轻。”
谢柔把青城的剑往地上一戳,也到树下坐了。鸟儿赶紧递上一盏茶,眼角的余光扫了扫那把剑,动容道:“咋还动了刀兵?她又干嘛了?”
“她?要砍我那锁神链呗!”
谢柔轻飘飘一句话,惹得鸟儿给青城竖了个大拇指,“厉害!”
“大神仙,碧尘是谁?他怎么会打伤帝君?您能不能与我们说说?我看帝君受伤心里便难过。”青城眼睛红红地拉着谢柔恳求道。
“唉!好吧。”谢柔拉着小仙子的手无比心疼地说道:“老夫今天就与你细细讲讲他这几千年来的遭遇,也让小城城你明白。”
咳咳。鸟儿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两声,谢柔装没听见。
“话说几千年前,三殿下爱上了一个小仙子,她叫花盈。小城城你是知道花盈的。花盈虽是三殿下点化的小露珠,但那露珠敛的却是赤霞仙子的一缕残魂。”
谢柔开口便直奔主题。他们的故事他从头至尾都知晓。
“老神仙你是说,帝君小时候点化的那滴露珠是赤霞仙子的一缕残魂?”青城终于明白了。
书里,并没有这样的情节,青城也奇怪赤霞仙子明明是个海棠仙子,怎么后来就变成了小露珠?很长一段时间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