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烛伸手将美玉按在怪石上,胸口的‘毒’字微微闪光,乔烛松开手,美玉已然嵌进了怪石里。
随即,乔烛双手张开,仰头面向天空,漆黑双眸中的幽绿光芒越来越盛,猛然间一声娇喝,两道绿光犹如利箭般射向天空。
就在这时,众人只发觉地面一震,紧接着四周便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大地也随之轻颤不止。
一块块怪石犹如身处泥潭沼泽一般,开始缓缓陷进地里。
南宫哲大军的将士们见到此情此景,纷纷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军心早已被惊恐充满。
反观气势汹汹杀来的广衍军,虽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奇怪现象惊诧不已,但冲锋的阵型丝毫不乱,目标直指南宫哲中军。
广衍军骁勇善战,军纪严明,对比涣散的南宫哲大军,高下立判!
怪石一个接一个的陷入地下,随着最后一块怪石从地面消失,落虎坡前的大片空地上,忽然狂风四起,乌云密布,阵中一时间犹如黑夜,飞沙走石,秋日清凉的温度,也骤然变成了严冬时节的寒冷!
不仅如此,狂风中,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凭空传来,冲向南宫哲中军的这支骑兵,瞬间马蹄惊乱,人仰马翻,冲锋的势头也随之被阻。
而在南宫哲大军不远处的一座土丘上,孙既直高高跃起,一眼便看到了在军阵中的乔烛。
孙既直落下,厉喝道:“看到阵眼了!”
然后急忙便把毒阵阵眼的位置,告诉了身旁的吉利。
吉利暗记在心,翻身上马往广衍大军而去,将这个情报带回给公孙质。
如今这混乱的局面,皆出自公孙质之手。
公孙质当日前来观察南宫哲大军的阵型时,就已经发现南宫哲粮草有异,定是被他藏匿在别的地方。
两军对阵,剑拔弩张,南宫哲本应将粮草备足,可他却将粮草全数藏匿。如此有违兵家大忌的举动,其实也只是因为南宫哲并不能完全相信乔烛。在南宫哲看来,乔烛最多也只是个会邪术的方士,若乔烛的计策不能帮助自己大败赵兌,粮草是自己唯一能够依仗的胜算,毕竟赵兌的粮草供应很成问题,而自己粮草充足,只要保证粮草,就能拖垮赵兌。
可是,如此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倒是给了公孙质破掉三角阵型的机会。
事实证明,公孙质的确有着真才实学,只用了区区四千骑兵,就把这固若金汤的阵型给撕开了一道缺口。
所以孙既直也觉得,将这些情报尽数告知公孙质,公孙质一定能随机应变,适时出击。
吉利架马返回,而此时身在毒阵当中的那一支骑兵,却苦不堪言。
此时正值秋日,将士们根本就没有御寒的衣装,身穿着甲胄却置身在酷寒之中,那种冻入骨髓的寒冷,让阵中的将士甚至握不住武器。
而且狂风中那一声声凄惨的哭声,让马匹早就受惊了,根本就不能听从将士驱遣,只能在原地打转。
最恐怖的是,在昏暗的阵中,将士们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狂风犹如一柄铁锤,狠狠地撞击着自己的胸膛,痛苦不已。
凭空而来的凄惨哭声钻进耳朵,像是一根根钢针插在耳膜上,寒冷的空气被吸入肺里,整个身体由内而外的发冷,甚至冷到连双眼的都无比的刺痛。
一个个将士跌落马下,难以再爬起身,而领军的‘赵兌’,其实是福星所扮。福星的身材和赵兌相似,做替身最为稳妥。
此时福星见到如此危急的情形,大声吼道:“依计行事!!”
说完,首先从怀中拿出一道黄符别在腰间,又拿出了一枚铜钱含在口中,最后又抓出了一大把香灰,抹在了脸上。
立时,福星只觉得刚刚难以忍受的痛苦马上就有所减轻,当即大声催促着将士们照做。
将士们纷纷拿出早已备好的黄符铜钱以及香灰,照着孙既直所吩咐的步骤一一执行,痛苦立刻得到了缓解。
而此时,先前杀向后方的那两支骑兵已然返回,直接杀进三角阵型的缺口里,一路上披荆斩棘,将三角阵型的缺口边沿冲的七零八落。
南宫哲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大军围堵,可无奈缺口已成,这两支骑兵又异常勇猛,区区四千骑兵,竟然搅乱了南宫哲大军整个后方。
南宫哲恼羞成怒,大声斥骂道:“乔烛!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吗?!”
乔烛见南宫哲倒打一耙,也娇怒不已,但此时并不是斗嘴的时候,诛杀赵兌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随即,乔烛又是一声娇喝,将毒阵的威力全数激活。
可是,毒阵之中忽然金光四起,先前被困在原地的骑兵,竟然丢下了马匹,开始有序的撤退了,周身似乎还闪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洁。
在撤退的同时,依旧有不少骑兵跌倒在地,活生生冻僵,狂风中似是有无数的厉鬼冲进了这些将士的体内,将其体内的阳气和魂魄尽数撕碎。可虽是如此,这支骑兵的退势已经不能阻挡了。
乔烛一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毒阵竟然没了效力,从来也没听说赵兌身旁有这种能人异士。
与此同时,南宫哲又是一声怒骂:“乔烛!你费时费力布的毒阵,难道只是为了杀赵兌的马吗?”
面对南宫哲数次羞辱,乔烛早已恼怒非常,当即轻喝道:“我亲自抓他回来!”
说完,脚尖轻点,整个人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一直在不远处偷偷观望的孙既直见状,急忙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