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焽急匆匆跑进赵府,直奔赵寻书房,见到赵兌一头跪倒,叫道:“府君!陛下降旨了!”
“什么罪名?”赵寻正在读书,头也不抬的问道。他还在认为,皇帝南宫炤会降罪于赵兌。
“什么罪都没有!陛下降旨,封公子骠骑将军,赐兵符!命他统兵平叛,沿途郡县城池所有将士,他都有权调配!”王焽沉痛的说道。
赵寻的手一僵,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瞪着王焽,一语不发。
良久,赵寻点着头,喃喃说道:“好!我儿大志,陛下爱重,好!”说着想要站起身,却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王焽急忙上前扶住赵寻,赵寻犹自点着头自言自语。
见赵寻如此,王焽心焦不已,轻声问道:“府君,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赵寻猛地扭过头,面目狰狞的吼道:“他手握十万大军,又师出有名!你叫老夫怎么办?我儿自由熟读兵书,那南宫哲妄自尊大,目光短浅,怎么会是我儿的对手!到时击败叛军,他既立功勋!又得倚重!我还如何与他斗!”
赵寻歇斯底里的狂吼着,喘着粗气跌坐在椅子上,早已没了平日里深藏不露,精于权谋的样子。
王焽见状,急忙劝道:“府君息怒!如今我们已经把国师教徒全数困在了广衍府境内,只要将其全数诛杀,依旧是大功一件呐!陛下圣命,不会忘记府君之功的!”
赵寻闻听,也冷静了许多,想了想之后忽然问道:“这个利用国师教徒生事的计策,是谁给你出的?”
“是下官妾室!”王焽急忙回道。
听到这句话,赵寻一愣,随即哑然失笑,说道:“你这妾室自小便是我夫人的丫鬟,是我赐给你的,对吧?”
“正是!”王焽十分的不解,“有何不妥吗?”
“呵!既是从小服侍夫人,与兌儿怎会不相识?”赵寻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呆呆的说着,“此计定是兌儿指使!我们都他被利用了。”
“什么?”王焽大惊,恼怒的说道:“岂有此理!我杀了她!”
“无益!”赵寻苦笑着摇头,自嘲地笑着说道:“他私率我半数大军南下,又设计让我缠住国师教众,好让自己无后顾之忧,全力平定大安之乱!呵呵,我谋划一生之所得,竟被自己的儿子夺去,呵呵!果真是我赵寻的儿子啊!好谋略,好谋略!哈哈哈哈哈哈!”
“那,那我们如何是好?国师教众已全数离开了广衍府,要不要追杀?”王焽焦急的问道。
“不杀能怎么办?这是兌儿给我留下的甜头,我不要,就真得受苦喽!”赵寻苦笑着说道。
赵寻在这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眼中,也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力。
而此时的帝都皇城之中,皇帝南宫炤正在宏伟庞大的书房当中,亲自爬上梯子,在高大的书架上寻找着书籍。
书架一旁,刘高微微弯腰,恭敬而立,满脸都是媚笑。
南宫炤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籍,爬下梯子。
刘高急忙上前搀扶,带着一股子微微的嗔怪说道:“奴婢知道陛下勤勉,可这爬上爬下的力气活,就让奴婢来吧!陛下龙体要紧。”
南宫炤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朕每日养尊处优,身体娇惯,再不自己动动手脚,怕是叛军攻入皇城,朕跑都跑不了!”
听到南宫炤的玩笑言语,刘高堂皇不已,急忙说道:“陛下万福金安,臣子将士也是拼死效忠陛下,陛下切莫开这种玩笑!”
“哦?”南宫炤闻听,来了兴致,问道:“那你认为,这诸多臣子将帅之中,谁能解我大安之危?”
“陛下圣命,国师忠心为国,自然是护国安民的第一忠臣了!呵呵。”刘高娇笑着说道。
却不想,南宫炤闻听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此时百姓对国师可谓民怨沸腾,民间更是有国师私通济王的传言。唉!民心为重啊!现在国师已经不适合再做什么了。”
“岂有此理!这些不知所谓的刁民!”刘高娇喝着说道,“国师为陛下呕心沥血,陛下可千万别信这些刁民之言呐!”
“朕自然不信,所以才叫国师歇息歇息,等到民情稳下,再让国师行国祭之事。”南宫炤笑了笑,对司徒强充满了信心。
南宫炤不再说话,开始专心攻读手中的书籍。
刘高在一旁伺候着,趁着给南宫炤倒茶,不经意的问道:“听说陛下前日下旨,封广衍府君赵寻之子,赵兌,为骠骑将军?”
“嗯!”南宫炤点了点头,带着赏识的语气说道:“此人精通兵法,行事果决。如今国师不宜出面,此人正是替代国师,平定叛乱的最佳人选!”
“如此甚好!”刘高媚笑着附和,然后又不经意的说道:“只是此人做事胆大妄为,无陛下圣命便敢率兵南下!陛下还需小心防范他才是。”
这句话一出,听的南宫炤一皱眉,扔下手中的书,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高一笑,凑近了几分说道:“陛下!赵兌虽以早日平乱为由挥师南下,但其父赵寻也在广衍府调配大军!此父子同时兴兵,其心不详,不得不防啊!”
听到这,南宫炤的脸上显出一抹怒色,沉声说道:“你说的,难道朕不懂吗?赵兌兴兵南下,其麾下十万大军不见兵符,却仍旧听他调遣,他在军中威望已经超过了朕!”
刘高闻听,眼中寒光一闪,急忙附和道:“既是如此,陛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