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河六四惊恐万状,可却不愿将神识收回,方才那股熟悉的道法气息,让他坚信这间密室当中,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随着河六四一遍遍探知整件密室,又一次次的无功而返,河六四愈发的焦躁。
忽然,河六四发现,在密室的地面上,竟然存有很多的凹痕。细细感知,这些凹痕像是一些符文。
河六四为之一振,这是个天大的发现,方才那熟悉的道法气息,或许就是从这残存的符文当中散发出来的。
回想起方既仁所介绍过的归魂阵,这可能便是归魂大阵用来最后剿灭鬼煞妖魔时,所要用到的产生阴阳颠倒的符文。
可是归魂阵的阴阳两仪,外界是阴气,内部是阳气,鬼煞一旦进入,才会引发阴阳颠倒。如今这内部不阴不阳,混沌至极,难道这些符文的效用已经被血煞破去了?
然而马上,河六四便否定了这个猜想。混沌之力其实就是阴阳颠倒时产生的能量,在混沌之力当中,无论是人是鬼,都无法生存。
但血煞却是安然无恙的藏身在其中,而且还在吞噬着地脉中的阴气,看起来这些混沌之力没有带给它任何不适。
河六四百思不得其解,虽说万法归宗,道门各派之间的道法都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河六四怎么也想不通,这归魂阵到底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难道,是自己当初布下的钉魂阵,阴差阳错的把茅山教的归魂阵给破了?
沉思了许久,河六四再次否定了这个猜想。
钉魂阵只是将抽干阴气,束缚阴阳流动,根本不会破坏别的阵法。而且但凡是阵法,都是要根据地脉分布而定,地面之上的阴阳五行流动,对阵法根本毫无影响。只是归魂阵要凝聚阴气吸引鬼煞,钉魂阵最多也只是惊醒安道宫中的鬼煞罢了,绝不可能破坏归魂阵的根基。
河六四苦思冥想,却一直都想不出说得通的解释。
就在这时,一直停留在密室当中的神识猛然发觉到,原本静静吞噬炼化阴气的血煞,好像醒了过来。
血煞在醒来的一瞬间,第一反应便是朝着河六四的神识一声怒吼,而后身上密密麻麻的嘴巴当中,喷出大团的血浆,卷向河六四的神识。
河六四飞快的将神识抽出密室,回到本体当中,睁开眼流着冷汗看着密室的墙壁。
弥漫在周围的黑气突然收缩,如水汽一般浸入了墙体之中,周围顿时变得干干净净。
透过墙壁,河六四仿佛看到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让自己不禁毛骨悚然。这种恐惧并非是因为惧怕,河六四下山以来,也算是见过了很多邪魔鬼煞,胆子早就奇大无比,很难被吓到。
可是血煞所带来的,是无视胆量,直逼人心,引发人原始本能的一种惧怕!
紧接着,又是一声长啸传来,安道宫开始瑟瑟发抖,如同地震一般。而迷失的墙体,更是扑簌簌的落下灰尘。
河六四知道,血煞是要冲出密室了。
一吼之下便将自己吓的胆战心惊,河六四自问不是它的对手,如果任由它冲出密室,自己凶多吉少!
当务之急,要么就是将它诛灭在密室当中,要么就是阻挡它冲出密室。
想了想之后,河六四猛然想到了镇山符。
于是,河六四冲到墙边,祭出一道镇山符和一枚铜钱,将铜钱垫着黄符,狠狠的将铜钱拍进了墙壁之中。
而后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在掌心,沾着血水在掌心中写了一个‘镇’字。
镇山符自打被画出来之后,河六四就一直没有机会使用,此时血煞身在封闭的密室当中,那么这间密室也可以算作是一件器物。
河六四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掌轰在了镇山符上,手中的血字印在镇山符上,镇山符随即冒起了白烟。
然而这么大的密室,一道镇山符是完全不够用的。河六四咬破指尖顶在墙上,沿着墙壁飞奔起来,在墙壁上画出了一道血线。
停下脚步,河六四又拿出一道镇山符和一枚铜钱,和之前一样拍进墙壁当中,用真阳涎在掌中写字,最后将血字印在镇山符上。
紧接着又一次飞奔了起来,用指尖血在墙壁上画出血线。
河六四沿着圆形的密室跑了一圈,足足祭出了四道镇山符,每一道镇山符之间,都以血线连接。
做完这一切,河六四盘坐在地,掐诀念咒。
“吾奉天威,星符镇鬼,太上仙师通真道,敕咒急急如律令!”
话音一落,河六四双掌狠狠的在胸前一拍,四道镇山符发出金色的光芒,连同那一道道血线,也一点一点的发起光亮。
河六四挺身而起,倒持青炎剑,怒视着墙壁上的血线,只要血线上的光芒全部连接在一起,血煞就会完全被镇压在密室之中。
随着金光越发的耀眼,安道宫中的震动也变得更加强烈。河六四抬头环顾四周,知道血煞是在拼命抵抗着镇山符的镇压。可在典籍当中,河六四看到的是,镇山符一旦印上,邪物之中的鬼煞立地便会被封禁,从来就没有提到过,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河六四感到一阵的心虚,总觉得镇山符好像压不住着惊世的妖魔。
果不其然,安道宫中的颤抖,让大把大把的细土落下,像是整个安道宫随时都要坍塌了一般。
河六四虽是心惊,却也并没有被吓的手足无措,他再次将神识探进密室当中,感知血煞。
感知之下,河六四发现血煞此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