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河六四的发问,方既仁直接抱来了一捆绳子,一头绑在一块巨石上,一头顺着石阶甩到山脚下。
“抓着下去。”说完,方既仁腾身一跃,飞出去十几米,飘飘下落,稳稳的站在了一层石阶上,然后又是一跃,就这样跳下山去。
对此,河六四早已司空见惯,已经不再觉得惊奇,只是此时穿着链甲行动笨拙费力,还是对方既仁的飘逸潇洒的身形羡慕不已。
河六四紧紧地抓着绳子,小心翼翼的下着石阶,注意力高度集中,极为耗费体力,走上十几阶就要休息一会儿。等到走到山底,竟然用了整整一个时辰。
方既仁躺在山脚下,枕着一块石头翘着二郎腿,惬意的紧。
河六四看的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抓起一团雪扔了过去。
可雪球还未飞到,方既仁一挥手,戒尺‘嗖’一声飞出,直接击碎了雪球,径直打在了河六四头上。
河六四脑袋上也包着链甲,自然感受不到疼痛,但看到方既仁斜眼看过来,河六四还是讪笑了一声,缩着脖子走开了。
两个人走走停停,总算是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河六四累的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方既仁手搭凉棚四处看了看,随即伸手胡乱一指:“哪儿!去吧!”
河六四费力的爬起身,看了看方既仁所指的方向:“哪儿啊?”
“哎呀!”方既仁又是胡乱一指,“就哪儿!”
河六四气急:“你说准点儿啊!”
方既仁更是不耐烦,喝道:“你再不去天就黑了!”
河六四看着方既仁满脸的不耐烦,心道今天也没人惹他呀!
忽然,河六四想起了卫既清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在这师兄弟三人中,二弟子方既仁为人桀骜不驯,虽心地善良,但却是个小心眼,看不得别人比他强。孙既直是师兄弟当中,身手最好的一个,虽然元阳子只教授了法术,可能够拜入元阳子门下,有哪一个不是天资聪敏呢?孙既直潜心苦学,终于在方既仁所修的阵法上也略有所成,甚至能与方既仁以阵法切磋,布下十几个大阵之后才落败。这就让方既仁嫉妒不已,平素里对孙既直也是多方刁难。
可现在河六四才学了个基础,有什么资格让方既仁嫉妒,以至于刁难自己呢?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天赋太过惊人?
河六四也挺能自恋的,没事也爱往脸上贴金,而且这一次,他还真猜对了。
两个月的时间,足以了解一个人的脾气秉性,这师兄弟三人的性格各不相同。大弟子卫既清憨厚老实,是个老好人,二弟子方既仁傲气自负,三弟子孙既直沉稳内敛,遇事谨慎。看上去三人各不相同,但三个人却有着一个共同的性格特征,那就是简单。
简单到一眼就让人看透了本质。
方既仁也是如此,他开始时虽清楚师父元阳子的用意,但却也没将河六四太过放在心里,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还是孙既直,遥想师父百年之后,这天罡教的掌教,一定会传给最得意的门徒。
孙既直便是他的强敌。
但河六四两个月来所展现出来的天赋,令他着实吃惊,无论是如何复杂凌乱,晦涩难懂的脉理知识,这个人就好像是学过一样,一说就懂。
这让孙既直不得不想,师父元阳子七十岁才开始收徒,难不成他们师兄弟三人,只是元阳子收来为日后的河六四打基础的?
如此,方既仁对待河六四的态度,也微妙了起来。
河六四虽然猜对了方既仁的心思,但他想不通这其中复杂的原由,不过看着方既仁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河六四还是嘿嘿一笑。
“我说,既仁哥。你这么敷衍,莫不是怕我日后学成,把你给比下去了?”
方既仁勃然大怒,喝道:“放屁!我修道二十余载,你这毛头小子也敢相比?”
“嘿嘿,既仁哥苦修二十几年的奇门阵法,我再怎么练,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啊!”
河六四一个马屁拍上,搞的方既仁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呵呵,小河天赋惊人,若长此下去,怕是要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方既仁一句话就道出了自己的心声,河六四坏坏的一笑,马屁攻势再度袭来。
“既仁哥你说过,这天星地脉浩如烟海,怎回事一朝能够悟透的呢?你就是给我二十年去钻研,到时候既仁哥已经钻研了四十年,我怎么样都差着二十年,你说我怎会是你的对手?”
方既仁闻听,觉得河六四说的甚有道理,忍不住想要点头,不禁发笑:“即使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潜心苦修?反正怎么样都比不过我。”
河六四暗暗撇了撇嘴,心道这方既仁果真是傲的没边儿,谁告诉他,河六四修道是为了比过他的呢?
但此时河六四还是笑眯眯的说道:“我这不是为了既仁哥嘛!”
“为了我?”方既仁不解。
“你想啊!元阳子老前辈让你们三个教我,或许就是想看看我到底能把谁的本事学的更透,这样一来,你们三个人到底谁是最好的弟子,不是一眼便知?”河六四眉飞色舞的分析着。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方既仁此时已然完全把河六四的话放在了心上,正搓着下巴思索着。“可你河六四天赋之高,我生平未见!或许师父是想在你学有所成之后,再行**也说不定。”
面对方既仁的怀疑,河六四头